“一个人的名字也许会起错,但外号却是绝不会起错的……”柳伶薇自背后走来,拿起黄表纸叹道:
“豺狐之心,意为凶残狡猾的心肠。这个家伙外号叫豺狐鬼,果然既残忍又阴险。”
“可是,他们怎么把被杀死的人带回发落?”盛于烬有些不解。
“笨,人家不都说了回墓中么?”柳伶薇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可是道上最新的说法。把谁谁带回墓中等候发落,就是要取谁性命的意思……”
盛于烬不理会柳伶薇的胡诌,自顾自撬开了豺狐鬼的嘴,果然在豺狐鬼的舌底发现了一颗毒囊,豺狐鬼当时咬破此毒囊,便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自己当时虽然被喷了不少剧毒,可更多的剧毒却被豺狐鬼自己吸入腹中,死得只会更快……
“好狠的手段。”盛于烬不由得感慨,可看着死相凄惨的豺狐鬼,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道:
“柳伶薇,我……我怎么没事?”
柳伶薇早就等着盛于烬问这一句了,她拍拍胸脯得意道:
“当然是本女侠的功劳啦,你和他同时倒下后,我才敢点灯,一到你身边,发现你已经像一具僵尸一样浑身冰冷、一动不动了,我立刻就帮你把毒吸出来咯,然后你就醒了。”
“谢谢。”盛于烬认真的道。
“不用谢不用谢,咱们是朋友嘛。”柳伶薇大方的摆摆手,随后便有些嫌弃的皱皱鼻子:
“不过啊,不是我说你,盛于烬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个人卫生?瞧瞧你的手,上面黑漆漆、脏兮兮的,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我才不愿意碰它呢……”
盛于烬看了看自己手掌上被柳伶薇蹭上去的煤灰,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柳伶薇,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柳伶薇摸摸自己的脸:
“莫非我也中了毒?脸色很差么?”
“脸色,挺均匀的,看不出来差不差……”
“说什么鬼话?”柳伶薇嘀咕一声,随后便指着豺狐鬼道:
“盛于烬,他临死前打这口大锅,是什么意思?”
“没有这口大锅,他就打在麻袋上了。”盛于烬掀开大锅:
“看见麻袋里的东西,一切问题就都会有答案了。”
…………
“江公子,江公子……”王劲威的声音传来,见江笑书静静坐在废墟上,一动不动,就像聋了一般。
“江公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王劲威有些后怕的道:
“还好你大展身手,打败了这群恶贼,只可惜放跑了一个,你肩膀没事吧,怎么还不把箭取下来……”
说着,他就伸手去拔箭,却被江笑书捏住了手腕,江笑书仰起头,双目通红,嘶哑着嗓子道:
“给我找一壶酒来。”
王劲威从未见过江笑书这个模样,他愣愣的点点头,随后连忙去提了一小坛“八乡清”递给江笑书,江笑书接过酒,仰头猛灌一口,烈酒入喉,激得他连连咳嗽,可他仍是大口大口的喝酒,直如倒水一般。
“江公子,你慢些……”王劲威小声劝道。
“啪!”江笑书抬手一掷,空掉的酒坛被砸成了碎片,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道:
“她当时为什么要走?”
王劲威有些发懵:
“什么?”
江笑书咬着牙恨声道:
“自作聪明的家伙,我现在还不是照样被人杀上了门?而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这种规模的袭杀,她……简直是愚蠢!愚不可及!”
说得激动,他握紧了拳头不甘的砸在地面,王劲威吓了一跳:
“江公子,你……”
江笑书摇摇头,沉声道:
“请再去找些酒给我……”
于是王劲威又去寻了好几坛酒,江笑书拿起一个酒杯,一杯接一杯……
王劲威尴尬的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浑身不自在得紧,所幸,片刻之后,一道惊奇的声音穿了过来:
“天呐,咱们这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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