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罢斗后,黄衣青年一拱手:
“江少侠,能否再借你佩剑一观?”
江笑书长剑一伸,递到了黄衣青年的眼前。
那黄衣青年盯着浪书剑左看右看,最后一点头:
“果然是忠平剑,江少侠,先前险些起了误会,真是好险。”
江笑书纠正道:
“现在叫浪书剑了。”
“浪荡风流子,笑尽世间书。好彩头!”黄衣青年赞道:
“江少侠在锦官城巧破奇案,天下闻名。果然虎父无犬子。”
江笑书眼睛一眯:
“你认识我老爹?”
黄衣青年脸上露出恭敬之色:
“前些年在江湖闯荡时,曾受过他老人家的指点,这些年一直铭记在心。”
江笑书听说对方认识自己父亲,于是问道:
“阁下怎么称呼?”
黄衣青年一抱拳:
“在下朱煜锦。”
“朱煜锦!你就是朱煜锦?”非但一旁的柳伶薇惊呼出声,江盛二人也是一震。
朱煜锦,苗疆人士,二十四岁,原本默默无名,直到数年前,崇煌帝打通前往苗疆的官道后,这个苗疆年轻人走出大山,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他非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大方、处事练达,不过短短数年,就结识了无数的高手名宿、高官富商,甚至连朝廷中人,都有不少与他打得火热,人们甚至说,朱少侠就算半点儿武功都没有,就凭着他身上的关系网,也能随随便便捞个一官半职……
当时江笑书给柳伶薇说完这个故事,真是把柳伶薇给激动坏了,嚷嚷着来到苗疆,一定要和这个朱少侠好好结识一番。
“在下正是朱煜锦。”朱煜锦朝柳伶薇一抱拳:
“这位姑娘是……”
柳伶薇有些失望:
“啊,原来你不认识我啊……我叫柳伶薇。”
朱煜锦一愣,随后笑道:
“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竟连柳小姐都没认出。柳小姐,令尊令堂安好?”
柳伶薇眼睛一亮:
“我爹娘?”
朱煜锦惭愧道:
“我早该认出来的,柳小姐你的眉眼与令堂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人才。而身上这份贵气又与令尊如出一辙,若你不是柳家大小姐,这天下可再没谁能当得起这一殊荣了。”
朱煜锦不过短短一句话,就把柳伶薇夸得乐开了花,若不是江笑书戳了戳她,只怕她连牙花子都笑出来了。
“刀拳双绝,腰系虎皮,这位一定就是盛于烬盛少侠了。”朱煜锦伸出大拇指:
“雅安剿贼,彭祖伏虎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盛于烬沉默回了一礼。
这时,一个身影探头探脑的从身后树林钻了出来,他轻呼道:
“江公子,完事儿了吧?”
“好你个小劲威!”江笑书身形一闪,已揪住了王劲威:
“他娘的,每次还没开打你就跑路,你这怂样怎么跟我闯荡江湖?”
王劲威很委屈:
“我只是个厨子,个子又这么高,刚刚那群苗疆人那么凶,我若不跑,只怕要被当沙包狠狠揍一顿了……”
“你还犟嘴!我……”江笑书还没说完,一旁的朱煜锦惊道:
“王劲威?益州厨王莫非就是尊驾?”
王劲威一愣,随后连忙回礼:
“你好你好,我就是王劲威,尊驾什么的可不敢当。”
“当的起当的起。”朱煜锦走上前来,一把拍在王劲威肩头:
“听说前些日子的厨王大赛上,尊驾一道‘欢聚一堂’,技惊四座,光是闻着香味,就有数位考官留下泪来,等菜真正出炉时,香气更是直飘数里,那菜品若是端上天宫,只怕玉帝王母吃了都要赞不绝口呢……依在下浅见,天下之大,怕只有京城刘食神的厨艺才能与尊驾媲美了……”
王劲威受宠若惊: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和刘食神比。”
随后他挠挠头,嘿嘿笑了起来。
朱煜锦哈哈一笑:
“想不到我朱某竟能同时邂逅锦官双杰、益州厨王和柳氏明珠,真是三生有幸。”
于是众人又一同还礼。
见众人干站着,朱煜锦一拍脑袋:
“哎呀,光顾着说话,险些怠慢了贵客,诸位稍等,我去找长老通报一声。”
“哎哎哎,别急。”江笑书一把拉住朱煜锦:
“怎么一回事儿啊?为什么你们苗寨对外人有那么大的敌意?现在连进来都得通报了?”
朱煜锦露出难色:
“嗯……说来话长,几位先进了寨子再慢慢说吧。”
江笑书皱起眉头,朱煜锦则转身跑回寨中。
片刻后,朱煜锦领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苗疆老人来到了几人面前。
他向江笑书等人介绍道:
“这是我们苗寨乌长老。”
江笑书一行人见礼,而乌长老却没有回应,反倒脸色十分严肃。
随后朱煜锦又指着江笑书一行人,用苗话向乌长老说些什么,想来是在介绍江笑书一行。
乌长老听完后,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问道:
“够浦?”
朱煜锦连连点头:
“够浦够浦……”
乌长老微微点头,随后用口音浓厚的中原话说道:
“进来。”
乌长老背着手离去,朱煜锦面露喜色:
“各位,乌长老同意了,请随我来。”
朱煜锦在前方带路,柳伶薇悄悄问江笑书:
“唉,他们说的苗话你听得懂么?”
江笑书干咳一声:
“咳咳,嗯……怎么不会呢?”
柳伶薇问道:
“够浦是什么意思?”
江笑书脸色一窘:
“嗯……很深奥的词语,一时间跟你解释不清……”
“朋友,”盛于烬插口道:
“够浦的意思是朋友。”
“啊哈哈,对,就是朋友的意思,盛于烬,想不到你这家伙居然也会苗话。”江笑书一拍盛于烬。
盛于烬摇摇头:
“是我会,你不会。”
“放你的屁,”江笑书大骂道:
“老子饱读诗书,博古通今,区区苗话,怎么可能不懂?”
盛于烬扭过头:
“孟戛大地蒙?(你到哪里去?)”
江笑书胸有成竹:
“嗯嗯,说得对。”
盛于烬又道:
“孟奴礼相?(吃饭了么?)”
江笑书一笑:
“啊哈,有道理有道理。”
盛于烬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