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医侍离开,公孙衍躬身一礼,用原来的声音说道:
“小子见过先生!”
“哦,嗯?……”姜岐开始有些漫不经心,但陡然间感觉声音有点儿熟悉,他吃惊地望着公孙衍道:
“你是谁?”
“先生您仔细看看我是谁?”公孙衍一边说着,一边揭下了面具。
“你是……啊!”姜岐显然是认出了公孙衍,但又不敢相信,可他毕竟经验老到,并没有喊出他的名字。
“黑山峡一别,与先生分别近三年了,先生一向可好?”公孙衍悄声道。
“啊,真的是你!果然是苍天有眼!人善天不欺呀!”姜岐唏嘘道,俄而,他似又想起什么,连忙叮嘱道:
“你还是戴上面具吧!让熟人看见可是不得了。”停顿一下,他又紧张地出声问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
“刚才监军使与统军视察这里先生不知道吗?”公孙衍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
“哦,我事后才知道,他们也没来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
“你不会是与监军使他们一起混进来的吧?”
公孙衍笑了笑,拿出一方官印递给姜岐看。姜岐狐疑地望着公孙衍,伸手接过官印仔细查看,他突然手一哆嗦,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啊!这是监军大印!你是跟随监军使大人来的?”
公孙衍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低声说道:
“小子就是监军使。”
“胡说!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姜岐斥声道。
过了一会儿,见公孙衍没有作声,只是微笑着望着自己,姜岐心头不由抽了一下,他颤声问道:
“你真的是监军使?”
“嗯!”公孙衍重重地点点头。
“啊……卑职刚才胡言乱语,还望大人宽恕!”姜岐连忙躬身施礼。站在他对面的居然真的是监军使大人,虽然他见多识广,但三品大员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是有些震惊的。
公孙衍走上前去,扶住他起身道:
“姜叔!你我之间就不要客套了!”
姜岐身子一震,这句“姜叔”叫得他有些承受不起,毕竟当年他只是帮了个小忙,而且在黑山峡逃亡时他自顾不暇,并没有带上公孙衍一起突围,虽然后来他为公孙衍申请了阵亡抚恤金,但心中的结始终不能释怀,表情自然有些讪然。
公孙衍哪能不知他的想法,诚恳地说道:
“以往多蒙姜叔关照,小子铭记在心!”他又继续道:
“所谓帮人一时不能帮人一世,当年事发突然、情非所迫,祸福自由天定,一切都看自己的造化了,先生不必记怀。”
“难得你如此想,但卑职当初确实方寸已乱,未能思考周全,每每想来始终心中有愧!也幸亏大人是福缘深厚之人,天眷之下,能够转危为安呀!”姜岐说道。
“哈哈!哪里有什么天眷,到头来一切还不是都要靠自己,若非早年跟随父亲学得一身采药本事,恐怕早就命丧黑山峡了。”公孙衍有些自嘲地说道。
既然挑明了身份,两人接下来的交流就轻松多了,公孙衍把近三年的情况对姜岐大致讲了一些,说到种种艰辛、危难之处,就连姜岐这种见过许多世面的人也不禁连连惊叹,嗟呀不已。
听罢公孙衍的经历,姜岐豁然醒悟,原来他还以为公孙衍是冒名顶替监军使,现在知道他这一切都是凭一己之力争取来的,心中不禁顿生钦佩之意。
随后,姜岐也把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事情讲给公孙衍听,包括帮他申请阵亡抚恤金的事儿也告诉了他,见公孙衍神情黯然,他又反复开导他。不觉间,谈话开始步入正题,公孙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