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收起短戟,快步赶回来。
貂蝉从车子上下来,慌乱中脚上一拌,竟然一头栽了下来,好在被吕布双手接住。
看着地上的尸体,貂蝉早已经吓得如同一只小猫般蜷缩在吕布的怀里。
“将军只顾着杀得痛快,全然不顾这里的朝廷历法,此事若是被那刑部的人知道,将军岂有活路?就算是那包大人也不会任你这般胡为。将军若有闪失,届时,妾身将要所依何人?”
吕布浓眉紧锁。
“为今之计,只有你我夫妻逃离此地。”
“将军所言,可是那滁州吗?”貂蝉知道,二人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吕布和自己只是去过滁州,对其他地方一概不知,于是立刻想到了那里,问道。
吕布点头。
“你我尚有妙玲妹妹那里可以投奔。”
貂蝉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张。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换掉了满是鲜血的衣服,吕布带着貂蝉离开了住处。
“玉娘姑娘和杏儿妹妹若知你我二人连夜逃走,不知又该如何想法?”貂蝉自言自语道,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吕布向登高楼茶坊的方向望了一眼,叹了口气。
自己和貂蝉刚刚稳定下来,却又摊上这样的事情,想自己在后汉时候的英明神武,却落得一个白绫缢死、魂断白门楼的下场。而此时,却又不得不带着妻子远走他乡,去投靠一个心地纯净的小尼姑。
忽然想起妙玲的名字——曹绛仙。
如果她果然是自己当初的绛儿,自己又当如何?
好在严开的那辆马车就停在大门口,车夫早已经跑掉了,只把一根长鞭扔在了地上。
吕布权且做了一回车夫。
长鞭一挥,车子沿着街道向城外跑去。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但是,守城的宋军几乎都认识严开的车子,远远地看到车子过来,早早就打开了城门,其中一个还讨好的对着车子傻笑了一番。
车子走上了官道。
包大人是在第二天的上午,正准备去去皇宫的时候得到的严开被杀的消息。
严开的家奴们因为严希政本身就在刑部任职,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开封府,而是跑回家去向严希政通报。
严希政在冷静下来之后,还是首先去了开封府。
必定这是在汴京发生的案子,而且,杀人者已经确定,由开封府来侦办,才不会落下口实。
“包大人,那唐吕布乃是费庸一伙,又有在狱中杀人的罪行,因何得以无罪释放?”严希政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质问包拯道。
包拯苦笑摇头。
唐吕布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早听陈玉娘等人说起严开对貂蝉意图不轨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多少奇怪。
“严大人,这唐吕布乃是万岁恩准释放,因其协助本官拿回国宝有功。至于他因何杀害你家公子,本官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实在是无法回答。不过,本官已经初步断定此人走不远,在本官卸下这监察御史一职后,定会给严大人一个交待便是。”
“下官听闻安乐宫府的大管家也在京城遇害,今小儿又遭此横祸,包大人不思尽快破案,却要去做什么监察御史?难道安乐宫府的人与小儿的生命在包大人眼里形同蝼蚁不成?”严希政急了,站起来问道。
包大人不慌不忙。
“此乃万岁之意,本官实在也是有苦难言。若严大人可在万岁面前替包拯言明,要万岁收回成命,继续留在京中侦办此案,本官倒也十分感激,强似那去地方上数倍。”
严希政气得浑身发抖,可包拯这一口一个万岁的说辞,又叫他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