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普在先帝驾崩之后,曾经来探望过费彩荷,只是这宫廷里庭院太多,道路杂乱,他早已经记不得去彩荷宫的路。
青莲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带着沈普足足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也没有看到彩荷宫的影子。
沈普心里焦急,不停的抹着额头上面的汗水。
“表老爷这般身体,难怪我家娘娘要每天记挂了。”青莲这时候还不忘调侃一句沈普,“不过说真的,表老爷升坐大堂的时候,倒也威武得很。”
“青莲姑娘休再取笑。”沈普说道。
此时,彩荷宫里的费彩荷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不时地打发宫女去大门前看上一看。
终于等到面色微灼的青莲从外面走进来。
“启禀娘娘,表老爷已经在门外候旨。”
“青莲,你知我心切,还不速请表兄进来相见,敢是故意这般刁难,讨打?”费彩荷抑制着想要迎出去的冲动,故意做生气状。
青莲捂嘴,迅速跑了出去。
沈普和费彩荷一样,激动得满脸潮红。
“下官沈普参见御妃娘娘。”虽然不能抬头看上一眼,但是,沈普似乎已经隐约间感觉到了费彩荷就在眼前。
如果不是当初表兄费庸为讨好先帝,将费彩荷送进宫中,想必这位令他至今难忘的表妹此刻早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夫人。
“表兄不必如此客套,自家人何必多礼。”费彩荷说着,几次都差点站起来。
“多谢御妃娘娘。”沈普依旧不敢抬头。
费彩荷却不想作秀。
“青莲,你等退下,本宫要和表兄聊些家事。”
“奴婢遵旨。”青莲对着两名站在旁边的宫女摆手,示意她们跟随自己出去。
和以往皇帝来这里一样,青莲退出后没有走远,独自坐在宫门前随时听候吩咐。
屋子里,只剩下费彩荷和沈普。
费彩荷走下铺着地毯的台阶。
“表兄在滁州作这知府一职,可是辛苦了,小妹多有牵挂。”
感觉到费彩荷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沈普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此间并无外人,表兄无需这般拘谨。”费彩荷压低声音说道,随后,竟然伸手牵起沈普的袍袖,走到了台阶下面的座位旁边。
两个人的中间只隔着一张放置着香炉的小桌子。
“表兄似比从前越发瘦弱了,若是做的辛苦,小妹当可与皇上建议,调你回京任职。”费彩荷看着沈普的脸,目光透露出些许的心痛。
沈普却是一惊。
虽然自己很想回到京城,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包拯惩罚了赵霁等人的事情,就充满了自豪感,哪里舍得这么快就离开滁州。
“多谢娘娘,只是小兄到任不久,这般急切调回,恐被众官员议论,也要万岁作难。”
费彩荷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表兄在哪里都是一样,这皇宫虽大,却不是任意行走的地方。”
听费彩荷的语气颇有些悲切,沈普也禁不住难过起来。
“小妹要青莲带给你的信可曾细细看过?”费彩荷转开话题,“听闻表兄与那包大人合力办案,共同护得二皇子安全,又将那赵霁擒获,想必皇上定是龙心大悦,对包大人大加赞赏了?”
沈普略略一惊,费彩荷的话明显是有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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