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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咏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陈球,神色严肃地道:“大人,既然富贾贵戚不愿救助流民,而百姓们也不愿卖出多余的粮食,倒不如让他们主动去接纳流民,到时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陈球仔细盯着吴咏看了一阵,直到确认他没有被人打坏脑子,才出言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是这些人凭什么接纳流民?他们可一点都不傻!”
吴咏知道这是陈球变相骂他,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继续说道:“大人明鉴,小子并非妄言。若是小子愿意教他们做太虚吃食,他们学会之后再去教百姓做吃食,不知是否可行?”
陈球听后,死死盯住吴咏,“所言当真!”
“句句真心,不敢藏私。”
陈球哈哈大笑,“有你此言,南阳的流民就是多上百倍,何惧哉?此事若成,本府亲自上书朝廷,为你表功。”
吴咏摆摆手,急忙说道:“都是府君平日教导小子心系百姓,小子才有如此想法,不敢居功。”
陈球笑笑,随手招来两位小吏,吩咐道:“你们去将张阳和岑晟喊来,本府有要事找他们。”
两人领命,匆匆走下城墙。
不大一会,张阳和岑晟来到近前,陈球说了想法。
两人钦佩道:“府君真是奇思妙想,我等拍马不及也!”
陈球摇了摇头,“非是本府所想,实乃吴家小郎的计策,这教导人做太虚吃食也非他莫属。”
两人对视一眼,岑晟道:“小郎君的计策虽然奇妙,但是实施起来,却是有些难度。”
“哦,难在何处?明方说来听听。”
岑晟思索一下,正色道:“府君应当知晓,一般的城池是不允许流民入城,百姓对流民也是严防死守,这时流民即使学会做太虚吃食,没有人相信,也不愿意接待他们,到时也是白费力气而已。”
陈球看了看他们,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本府开具证明,还有人敢怀疑本府伪造不成。”
两人急忙拜道:“府君睿智,如此,此事大有可为。”
这时岑晟又提议道:“府君,既是秘法,岂可轻传。可选品行端正,忠厚老实之人教之。“
陈球叹道:“都是流民,咱们也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何况人心难测,一时半会也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这个倒是好办,稍后属下让小吏统计一下流民的户籍,择户口最多的优先教导,这些人即便在流荡过程中,还能照顾家小,想必品行肯定是不会差的。“
陈球想了想,这样确实可行,于是提议道:“是个好主意,那你两人多费心了。“
两人拱手作揖道:“府君心系天下百姓,能为府君办事,万死不辞。“
陈球抬手扶起两人,此时心情十分舒畅,不禁笑道:“走,你们陪本府出城看看,本府想知道这些流民是如何到宛城的。”
吴咏本想没他什么事了,却不想陈球对他招手道:“你也随本府一起,以后这些流民都要跟你学做吃食,总要先让大家见见你。”
四人来到城外,看着面前的流民,三五成群的瘫坐在地上,虽然还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因为喝了粥,总算恢复了一些生机。
其中夹杂着一些瘦弱的儿童,他们跟在父母身边,有的头上还插着一根草杆。
吴咏跟在陈球身边,看着他们茫然无助的神情,心里有些难受,同时暗暗发誓一定要不遗余力救助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突然扑倒在他面前,吴咏急忙将她扶起,又替她拍拍身上的尘土,不经意间就将她头上的草杆碰掉。
“小郎君是要买下我家妮子吗?”突然一个柔弱的声音打断吴咏的动作。
吴咏楞了一下,转头看去,却是一位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妇人。
见吴咏发愣,妇人不禁用柔弱的声音再次问道:“小郎君可否买下我家妮子,俺们一家逃难于此,她父亲身染重病,急需用钱买药。”
吴咏有些手足无措,他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卖女儿治病这种情况,急忙摆摆手,说:“我不买。”
妇人却是扑通一声跪在吴咏面前,啼哭道:“求小郎君买下妮子吧,哪怕只给一个铜钱也可以,不然的话,照这样下去,她早晚也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