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位壮年代表,名叫甘丘,曾为亭父,现在带领一群人为大家建房子。
第五位壮年代表,名叫鲜于策,曾为求盗,现在带领一群人为大家做床及家具。
第六位壮年代表,名叫郑表,曾为蒙学老师,现在也是教导孩子们蒙学。
他们十二人,几乎每人都是代表一乡之人。这些人以前或许在家乡有些地位,但现在沦落成流民,也都收起了傲气,也没谁自觉身份高贵,都是跟普通流民一般,积极投身到这山寨的建设中来。
他们现在都感觉自己十分幸运,在成为流民后,竟然能遇到仙人转世的吴咏,不仅有了吃的,还能经常吃到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太虚吃食。
十二人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又问了吴咏今后的打算。
吴咏其实也有些抓瞎,他当时头脑一热立下誓言,等将这些流民安置在这里后,又觉得自己有些欠考虑,总不能真让这些流民帮他管理田地吧,自己家一共也才一顷田,若是能养活这一千多流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虽然也能从宛城太守府要来一些粮食,但再多的粮食也不够这样消耗的啊。
他也想将这些流民安排的跟宛城外的流民一样,教会他们做太虚吃食,然后将他们送走,可吴咏总感觉他们不会这样的安排!
他上次问了一下,众人都是情绪激动地回应,要跟着他,这让他很是头疼。
这群人若是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丧失对生活的向往。到时说不得又变成不安定的因素,看来自己要帮他们找到一个有稳定渠道的收入才行。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朱里典却是与这十二位流民代表,谈论的热火朝天。
他们本来都属于这汉朝的官吏阶层,自然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虽然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但是他们如今碰到吴咏,感觉这一起都好似是上天安排好的。
众人说着说着,不知又怎么说到吴咏身上来了。
只听朱里典惊叹道:“我这侄儿说是仙君转世一点不为过,昨日他去蒙学时,三步一诗,连作两首,当场就惊艳了很多人!”
“不知朱里典可否为老朽等人诵读一遍,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杨冀最是急切,别看他年纪最大,对吴咏的崇拜最是坚定,不然也不会一大把年纪了,还来当流民代表,现在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杨公既然吩咐,某自当遵从,这两首诗,一首名为《咏鹅》,一首名为《悯农》,都是了不得的写实诗。”
当即朱里典就将吴咏抄的这两首诗声情并茂地大声诵读出来,他声音浑厚,读的又抑扬顿挫,很是能带动人的情绪。
十二人听完,久久无语,完全陷入两首诗的意境中去了。
直到过了许久,朱里典轻咳一声,十二人这才恍然回过神来。他们的脸上,既有兴奋,又有惊讶,还有激动,最后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只听杨冀叹道:“如此朴实无华的诗句,也只能是仙君这样的人才能领悟出来吧!”
接着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对着吴咏跪拜道:“不知仙君可否也为我等流民作诗一首,好叫我等也知晓仙君的悲天悯人的胸襟。”
其他十一人也跟着跪拜道:“恳请仙君赐下诗句,让我等沾沾仙气。”
吴咏急忙避开,几位老者比他祖母年纪都大,他可受不得这礼,想要扶起十二人,他们又坚持不起,没奈何,吴咏只能思考抄那首诗。
这真让他有些头大,实在是能抄的诗太多,诗句讲究应景,若是随便抄一首,跟现在流民的情况完全不搭边,反倒落了下乘。
吴咏想了想,正不知抄哪首诗才好时,忽然看得不远处的田垄上刚种上不久的小麦,又想到他们现在背井离乡,心里顿时有了计较,便开口吟诵道:
高田种小麦,终久不成穗。
男儿在他乡,焉得不憔悴。
这是一篇是旅客怀乡的诗,用小麦不宜种在高田,比人不宜住在他乡,是他能想到的当前最符合流民的现状的诗句了。
果然他刚吟诵完,杨冀就站起来,开口叹道:“他乡最易憔悴,说得极直捷,而其故却未说破,又极含蓄。这何尝不是我等流民真实的写照呢,今日得仙君赐诗一首,我等当时刻不忘仙君给予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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