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袁府别院。
袁绍坐在首位上,喝的酩酊大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废。
因为刘蕴思考了几日,又见吴咏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便放弃了幻想。为了父亲渤海王能度过这次劫难,她最终还是答应了王萌的要求,决定嫁给王萌做妾。
袁绍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将自己关在家中,整日以酒为伴。
今日便是刘蕴出嫁的日子,袁绍心如刀绞,于是派人喊来吴咏和曹操作陪。
三人都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表示自责,从早上一直喝到下午。
此时袁绍完全喝懵了,他对着吴咏和曹操二人,醉醺醺说:“今后我袁绍若是得势,定要杀尽这些宦官……”
曹操也喝得有些多,跟着附和道:“我曹操今后也与宦官势不两立!”
时下酒水度数普遍不高,大约也就三四度的样子,比之后世的啤酒度数也不如。
吴咏毕竟是后世的灵魂,又对酒精天生有些免疫,因此,虽然陪着两人喝了不少酒水,但也只是有点微醉,头脑还算清醒。
他听到袁绍和曹操对话,也有些理解袁绍为何如此讨厌宦官了。
这是夺妻之恨啊!
袁绍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吴咏一眼,自嘲道:“我知道刘蕴对你有好感,本以为我会输给你这个天子侍读,却没想到输给了王萌这个小人!”
“袁少君,我与翁主并没有什么的。”吴咏急忙解释道。
袁绍嗤笑道:“你这样说,我就有些看不起你了,男
欢女爱,你情我愿,遵循本心即可,何必躲躲藏藏,压制自己的欲望呢。”
吴咏沉默不语,他现在有些迷惘了。
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二年多,一直顺风顺水,也没有太多的权力追求。
自己一直不想参与朝廷权力的争斗,极力置身事外,但这次刘蕴的求助,让他猛然醒悟过来。
没有权力傍身的幻想,就犹如空中楼阁,随时都有破灭的危险。
自从他承诺刘蕴会帮助渤海王向天子求情后,就乘着天子召见的时候,几次三番尝试说服刘宏对渤海王从轻处理。
可是刘宏都是置之不理,还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后来中常侍王甫也不知从哪里知晓了此事,找到吴咏就是一顿训斥,完全没有把他当回事。
这时吴咏才缓过神来,原来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袁绍见吴咏不说话,顿感无趣,又拉着曹操开始对饮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侍卫来报,“少主君,渤海国传来消息说渤海王刘悝自杀了。”
“什么!”袁绍顿时一激灵,酒也醒了,愣愣地看着守卫。
守卫只得再说重复道:“三主君让人快马加鞭来报信,言渤海王在狱中自杀了。”
接着他又开口说:“属下已经证实了,这消息确实为真,已经派人通知二主君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得知。”
袁绍立刻醒悟过来,大叫道:“坏了,咱们得赶紧将消息告诉刘
蕴,阻止她嫁给王萌。”
“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吴咏急忙站了起来,也不管袁绍等人的反应,就匆忙离开了袁府。
他以为自己提醒了刘焉,就能避免渤海王的悲剧发生。没想到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等等我们……”袁绍和曹操也急忙追了出来。
此时,王甫府中,满朝公卿得知中常侍养子王甫的王萌要娶妾,大多亲自来捧场,以求混个脸熟。
而在另一侧,与前院热闹不同,后院却是十分冷清。
新房内,刘蓝守在盖着红盖头的刘蕴,小声道:“阿姐,你真的甘心嫁给这个王萌吗?他一看就不是良人,嫁给他,岂不是贻误终身。”
刘蕴叹气道:“现在不是我嫁不嫁的问题,而是父王如何从这次险境中脱身。现在满朝公卿都避之不及,若是舍弃我的后半生幸福,能换得父王的平安,这又有何不可呢!”
“哎,真是苦了阿姐。我还想着吴咏能帮助咱们度过此劫呢,阿姐可以和他走到一起呢。”刘蓝惋惜道。
刘蕴心里闷闷的:“他或许有自己的苦衷吧,虽然他是天子侍读,但比起中常侍王甫,不禁权势还要差上很多,就是天子的信任也是不足。”
刘蓝呵了一声,“我看他就是怕了,男人都只会花言巧语,真到了要紧时刻,又都临阵缩逃了。”
刘蕴默然不语,想到吴咏,她心中闷得不行。
她是十分不愿意嫁给王萌的,
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原想着吴咏可以帮助她,但自从那日被他看光身体后,就一直没有动静。
难道天底下的男人真的都靠不住吗!
刘蕴的心越想越乱,总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但是这颗小苗苗又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捂住,如何也萌发不出来,焦急灼热难受的很。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铜锣响,接着便听到有人呼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