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混蛋!”他暗自咒骂着。就在此时,密布的乌云突然悉数散去,月光的朗照之下,只见一名男子正站在那棵树下面。那混蛋手中提着一支手枪,向着郎小白这里瞄准着。郎小白清楚自已将被射击,正想从树上窜下来,但眨眼之内,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枪口中有火光喷射出来,而与此同时,郎小白也一个跟头从树上栽了下来……
此时,葛洛大夫和曹红小姐都正在卧室之中,悄悄地一无声响,连喘气都尽量让其保持无声状态。屋里的电灯已经熄灭,但月光却不时穿过云缝从窗子照射进来。
沉默地等待了好长时间,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十一点钟已经过去半天了。
“应该到了吧?”老大夫见郎小白还没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冷汗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哎呀!……”曹红由于害怕而轻声地叫了起来。她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过来,那是一种没法揣测的奇怪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声音逐渐地来到窗下,黑暗之中,两个人屏住呼吸,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
忽然间,从阴森冷峻的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吱!”声,窗子被小心地推开了。
然而,从此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大夫和曹红二人吓得身体僵作一团,仿佛顽石一般,又仿佛心胆俱裂似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当她念及于此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了人的气息的存在。
曹红哆哆嗦嗦地抱着大夫的臂膀。此时,老大夫禁不住掏出了自己的手枪,然而,随即他就想起了郎小白对自己的吩咐:“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切记不要乱动!”想起这句话,他便又冷静下来,不过冷汗却早已湿透全身。
“附近确实有人,并且就在旁边。
虽然他的心中清晰地有这种感觉,但身在黑暗之中,终究弄不清楚那人身在何方,却只觉得附近真正有人。
那个家伙这时正在缓缓地移动,鞋底在地毯之上摩擦着,仿佛是蛇在游动的声音。不久,步履声停止了,好像就停在曹红的床边,那家伙一声不响地站在床边,他以为曹红正睡在床上,而他则握着一把匕首,意欲刺死曹红。黑暗之中,好像他在用手摸索着。
曹红面色苍白,仿佛死人一般,死命地搂着医生的臂膀,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大夫右手紧紧攥着枪,手指压在扳机上。“不管有什么事发生,切记不可乱动。”虽然郎小白曾叮嘱过他好儿次,但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啦,心中琢磨着一旦那个家伙的魔爪摸到床,他便开枪射杀他。
大夫紧咬着牙,坚持着,那家伙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又止住脚步。他那粗重的呼吸已经清晰可闻了。
这坏蛋究竟是谁?他的手中肯定拿着刀,时候一到,他肯定会手拿凶器疯狂地向床上乱刺乱扎。黑暗之中,意图杀害曹红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时候,黑云逐渐散去,灰朦朦的月光从窗口照进屋中。那家伙的背影就好像是一幅素描画像的草图,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右手中拿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呀!确实是一把匕首,他的右手也正紧紧攥着那把匕首。那家伙误认为曹红正在床上沉睡,扬起匕首,意欲对昏睡的曹红作致命的一击。
葛洛大夫实在到了再也无法忍受的程度,举起手中的枪,一刹那间,他正要扣动扳机,一束手电的亮光从房间的一处角落照了过来,正投射在那坏家伙的脸上。
“哇,呵!”
一声恐惧和哀伤的惨叫,曹红看清楚了那坏人的面孔。
那人竟是她的爸爸——身患重病的曹洛修。
曹洛修眼见被人看破行藏,抽身便跑。
葛洛大夫跳起来追了上去,这个时候,一声响亮的叫喊从黑暗的角落中传了出来:“慢!……别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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