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的其他人慌忙把他拉开,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俩人分开时,那个男人已经从可怜的警卫员身上扯下了一大块肉吞咽了下去。他嘴里不停的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双眼发白,疯狂的攻击着队伍里的其他人,在他的腿上包扎着一条白色的绷带。阴暗的地下室里忽然发疯的男人让所有人都有些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很快,又有一人被他扑倒在了地上一口咬住了脖子,血液伴随着扯断的气管喷射了出来。“砰!”一名警卫员开枪了,却因为阴暗的光线影响并没有击中头部,中枪的男人缓缓起身,伤口流淌着近乎黑色的血,又朝着这名警卫员扑了过来。而原本被咬伤的那名警卫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开始抽搐起来,接着便是枪声大作,闪烁着火焰的枪口照着人脸时隐时现。
等到王耀赶下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仅剩的一名警卫员带着浑身的鲜血就那样靠在被紧紧关闭的地下室铁门上,肚子上赫然开着一个大洞,像是被什么动物撕开了一般。他抬头看着赶来的队长,疼痛让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努力了半天,终于微微张开了嘴,“队长,对,对不起,交给我们的任务失败了。”
话音刚落,仿佛用尽全身气力才抬起的头忽然间垂了下去,接着便听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忽然间又抬起头来,双目泛白,尖锐的牙齿已经被鲜血染红。“砰!”已经开始挣扎着想要爬起的身体忽然间停止了扭动,弹壳落在地上叮叮的弹了几下,王耀缓缓放下了枪,坚毅的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悲痛。
他吩咐其他人又找来几把锁全都挂在了正在嘭嘭作响的铁门上,随手把钥匙塞到自己的口袋里,转身向着楼上走去。“长官,长官,那我们接下来的吃的怎么办嘛?”一人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地问着。“我会想办法。”淡漠而有力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好嘞好嘞,辛苦您了!”
很快,从一楼到三楼的每个房间,除了杜康年的办公室,都被王耀带着人搜了个干干净净,终于是找到一些食物和水,甚至还有几十瓶不认识牌子的红酒,都被送进了杜康年的房间。但是终究还是不够,远远不够,二楼几百个人都在等着自己给他们找来食物和水,甚至还有人想要干净的衣服。
他想问问杜康年的意见,是否有下一步行动的指示,他们不能再这样困守在大楼里了。可那个平日里气势凌人的男人此时却再也没有了过去的样子,就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窝囊又无能的酒鬼一样,只知道抱着酒瓶醉生梦死。他可能根本听不到王耀在说些什么,又或者压根不想去听,他甚至连听到仅剩的五名警卫员死了的时候还在发出呵呵的傻笑。
王耀看着那个已经完全放弃了的男人,忽然间感觉到一阵悲哀,自己居然在保护这样的人?就为了这种人,就牺牲了整整一个连队的姓名!他忽然间有些愤怒,想要上前提着他的领口质问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眼中的火苗终究是渐渐平息了下来。杜康年看王耀始终站在门口,大声呵斥道:“我让你出去,出去听到没有!你特么地是不是没听到我的话!”说完便把手里的酒瓶朝着门口的方向丢了过来。
年轻的军官身体微微一侧,酒瓶径直飞出门外砸在了不远处的办公桌上,裂的粉碎。他看着杜康年的眼神中开始带着一丝轻蔑,淡漠平静的的声音在杜康年耳边响起,“我明白了。”身体后退几步,实木的办公室门被再度关上。
门内又响起了阵阵令人心烦的笑声,似乎他在跟谁说着什么。王耀挺拔的身姿就这样一直立在门口,良久才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某个办公室抽屉里找到的香烟,乳白色的烟雾升起又变得清淡起来,火星在他眼眸里忽明忽暗。
他是军人,可他不是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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