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厉鬼杀人案可是众多衙门都无法破获,兄弟你不仅破了,还救了我的命,你再这么谦虚可就说不过去了。”
张辂也是个顺杆爬的性子,挠了挠头说道:“既然傅兄都如此说了,那我也就不谦虚了,实不相瞒,打小我这聪慧的名头就在十里八乡广为流传,等岁数大了些,更是有人把我比作诸葛亮,所以我也就有了个‘小诸葛’的绰号。”
这话说的,就连一旁的张辅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辂弟你打小就聪慧?还十里八乡广为流传?你打小木讷倒是出了名的。而且咱不都说好了吗,要低调!你都把自己比作诸葛孔明了,这世间还有比你更高调的吗?
张辅实在听不下去,拽了拽张辂的袖子,张辂却将袖子抽回,冲着张辅来了一句:“辅哥你拽我干啥?没看我这正讲到关键时刻么?”说完便不再理会张辅,而是继续吹牛。
张辅本欲再劝,却被一众喜欢听故事的勋贵子弟硬生生给挤了出去。
勋贵之间彼此吹吹牛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无论在哪个时代,人都是好面子的,所以对于张辂的自吹人们也就全然没当回事,当然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张辂也不完全算是吹牛,毕竟厉鬼杀人案他是真的破获了。
等张辂的牛皮吹得差不多了,一旁的傅让又说道:“张辂兄弟这‘小诸葛’可谓是实至名归,这次你救我一回,说再多感谢的话都没有意义,从今往后,我傅让便认下你这兄弟,以后你也别喊我‘傅兄’了,我在家行三,你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傅三哥便好。”
张辂直接抱拳,朝着傅让道:“三哥那么说可就折煞我了,以后三哥直接喊我辂弟就行。”
随即,张辂再次发扬顺杆爬的精神,朝着周遭一众勋贵子弟说道:“说起来在座的诸位年岁都在我之上,以后我就厚脸皮的叫众位一声‘哥哥’了,哥哥们要是不嫌弃,以后就都喊我一声‘辂弟’。”
一时间,詹士府中充斥着各种“哥哥弟弟”的声音,若是不知道的人,说不准会以为自己来到了水泊梁山。
若再给这些少年们摆上案牍香炉,说不准这些少年们还就拜了把子。
詹士府如此热闹,主殿之内的太子自然也听得真切,他打开半扇窗,偷偷看着一群群年轻人,忍不住自语道:“年轻可真好。”
说完,太子便忍不住咳嗽起来,旁边早有伺候的小太监递过手帕,太子接过,咳了一阵才觉得舒服些许,只是原本洁白的手帕上却印上了点点血色。
太子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并不在意,他喜欢站在窗口偷偷看那些少年们,少年们的朝气和活力总能让太子感觉心情愉悦,未来的大明也确实需要这些年轻人。
太子看了许久,在角落之中看到一个少年孤零零地坐着,少年脸上似乎写满期待,他希望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他希望能交到朋友,可不知为什么,少年始终坐在角落。
太子眉头轻皱,将窗户轻轻掩上,自语道:“也是苦了这孩子,竟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身份使然,身份使然啊……”
太子话音刚落,今日的教书先生便走了进来。虽然都在詹士府,但太子并不与外面那些勋贵子弟一同学习,太子已经三十几岁,无论从身份还是年纪,都不可能与外面那些少年混迹在一起。
正殿之外也瞬间安静了下去,只因为给这群勋贵子弟上课的老师也来了……
勋贵子弟哪里会注意什么课堂纪律?只因为今天上课的老师名叫黄湜,詹士府里的所有学生都要恭恭敬敬喊上一声“子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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