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因为倭寇变成了孤儿、变成了鳏夫或是寡妇,正是因为楚红鸾建起了镇海楼,才让他们的生活重新见到了希望,同时也让他们看到了报仇的机会。
所以镇海楼中的弟子真的是把这里当做家一样,他们对镇海楼的热爱,绝不比楚红鸾差多少。
楚红鸾心中五味杂陈,但解散镇海楼是必须的,她不想让眼前的这些人死在朝廷的铁蹄之下。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坚强,开口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今日过后,世间再无镇海楼!你们……都走吧!」
尽管想要保持坚强,但说到最后,楚红鸾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二先生却在此刻出列,朝着楚红鸾拱手说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既然红姑心意已决,那我便告辞了。」
二先生转身,又朝着所有人说道:「众位兄弟,若是有缘,咱们江湖再见。兄弟们勿送。」
说着,二先生便径直向外走去,在路过张辂身旁的时候,他微笑着开口道:「张辂,你送送我如何?」
张辂点了点头,便跟着二先生走了出去。
现场一片安静,不少人甚至有些恍惚,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
一直以来,二先生可都是镇海楼的智囊,他这般人物,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镇海楼解散?
虽然想不明白,但他们还是朝着二先生拱了拱手,二先生于镇海楼,已经算是劳心了。
二先生这一走,也算是起了带头作用,同样也让人们知道了楚红鸾解散镇海楼的决心,二先生都打包袱走了,咱们留在这里又能怎样?红姑决定的事情还从来没人能劝住呢,他们这些人劝说再多也只是徒劳而已。
不少帮众朝着楚红鸾郑重行礼便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开大堂,是啊,这天下间没有不散的筵席,也许真的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二先生和张辂相对无话,一直到出了镇海楼,张辂才好奇地问道:「二先生和红姑是怎么知道我是锦衣卫的?」
二先生没有回答,只是以极快的身法到了张辂身旁。
一直以来张辂都以为二先生只是个书生,完全不会武功,所以当见到二先生有如此身法时,张辂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当他再看向二先生时,却发现二先生手中正拿着一把绣春刀。
张辂微微蹙眉,问道:「二先生也是锦衣卫?」
二先生抽出绣春刀耍了两下,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刀身,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好刀啊。」
他将绣春刀收入鞘中,这才开口说道:「我当然不是锦衣卫,这把刀是你的。」
张辂低下头看看自己腰间,却见原本挂在腰间的绣春刀早已不见。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
是了,二先生手中的绣春刀正是我的,二先生刚刚使用身法逼
近的时候就已经把我的绣春刀夺了过去,可我却没发现半分端倪,二先生的武功……高得离谱!
二先生笑着将绣春刀还给张辂,开口说道:「你是张家子弟,又能命令来到牟平县的锦衣卫,你的身份必然不简单,而绣春刀可是锦衣卫的标配,就算别人不认得,我和红姑还是认得的。」
张辂接过绣春刀,重新挂回了自己腰间,朝着二先生拱手道:「多谢二先生解惑。」
二先生微微一笑,又道:「以后你可要记得,若是想远离江湖纷争,大可将此刀挂在身上,那些江湖上的大人物不想跟朝廷有太多瓜葛,自会绕着你走,至于那些不认识绣春刀的江湖上小虾米,你自然也能轻松解决。但如果你想要混迹于江湖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将绣春刀收起为好。」
张辂很是受教地行了一礼,但他心中的疑惑还有好多,于是他又问道:「二先生,你武功那么好,如果你出手击杀倭寇的话,恐怕倭寇早已被你灭了,你为何一直不出手。」
二先生叹息一声,这才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出手啊?我前几年练功太过急功近利,血脉逆行之下差点死掉,多亏我师父以强劲内力为我疏导经脉,我才能捡回一条性命。可也正是因为这次走火入魔,我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很容易发脾气,所以我师父就让我下山体会人世间的疾苦,下山的时候他还刻意嘱咐我,千万不能动用武功……」
张辂忍不住问道:「二先生如果用了武功会怎样?」
夜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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