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客再临,别墅又一次热闹起来。
蹭吃的大姐头挥舞着饭铲,在厨房吆五喝六、威风凛凛,老秦和韩镇坤伏低做小、唯唯诺诺,时不时对视一眼,无奈中基情满满。
某人一直没敢出门,怕遭雷劈。
有两只顺风耳在,楼上小姐妹连悄悄话都不敢随便说,一人捧着一部手机、打完字再相互交换,还别说,聊的劲儿劲儿的。
“啊!你跟……”
“嘘——”
久米千代开心的想要飞起来,眼角眉梢溢出的喜意压都压不住,程仙儿稍一撩拨,她便竹筒倒豆子将五年之约一股脑的向闺蜜倾诉。
于是成功引起惊呼,又赶忙捂住对方的嘴。
“千代,大仙儿怎么了?”果然,楼下传来老秦的问话声
——事实上厨房里洗、切、炒,各种声音交汇下,除非有意凝神,否则根本听不清楚,但程仙儿惊讶的声音未加掩饰,楼下两只顺风耳都听的真切。
当姐夫的想问又不敢,只有那厮毫无顾忌。
“哥哥,我们在聊天。”小姑娘的声音愈发娇媚,再无以往的怯怯;程仙儿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也走到连廊对下方挥手示意。
闻言,关如月放下心,又闻到一股焦味,连忙大叫:“菜要糊了!”
“您老就不能帮忙翻两下?”老秦冲回厨房抢救,埋怨道:“哪怕把火关了也行啊!师兄,要不我给你介绍个会做饭……哎哎!”
这货不作死不舒服,痛呼声响彻天际。
楼上,程仙儿已经恢复平静,压下心中莫名泛起的一丝不适,打字道:“你想没想过,五年之后他还和阿曼达在一起怎么办?”
小姑娘有些犹豫,也有些羞愧。
大姑娘有多护食她是知道的,而且收养她也是哥哥和姐姐一起做的决定,五年之后自己却要从姐姐手中抢走他,实在良心难安。
“我……我不介意的。”她轻声道。
程仙儿想了想,决定将话题引开。
挡在闺蜜身前的困难数不胜数,你不介意,阿曼达介意啊!道德、社会主流意识形态怎么看?那人结婚了怎么办?他另结新欢又该如何面对?
他说五年之后再找他,但并没承诺一定接受你啊!
只是难得好姐妹满怀憧憬,还是不要将她从美梦中唤醒的好,说不定时间未到她就有了别的意中人呢?如果缘分注定,他们真的走到一起也有可能的。
“聊什么呢?”
关如月推门而入,却见两人惊叫一声、齐齐躲到一边连按手机,气得她直翻白眼,久米千代避着她也就算了,妹妹怎么也这副模样?
“姐,饭好了?”
程仙儿率先完成证据毁灭工作,她字少,于是闪身挡在姐姐身前帮闺蜜争取时间,并越发觉得楼下两只顺风耳讨厌,嗯,那人要好一点。
爸爸以前的警卫员最讨厌了!
“好个屁!”关如月有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秦战嫌我碍事,瞧这架势,你俩也没好哪去,一群没良心的,我就不应该回来!”
“哪有,月姐姐,我们去楼上荡秋千好不好?”
久米千代也删除完毕,连蹦带跳的走到她身前,牵起她的手臂就往楼上拽,关如月半推半就的跟着,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这妮子以前没这么开朗吧?
……
瞎指挥的走了,厨子的效率瞬间提升许多,甚至有闲心在切菜、翻炒时嘚啵自己是如何与弗拉诺.库鲁斯交手、又如何揣摩出暗劲儿的。
另一只顺风耳听的连连赞叹。
那厮肯定不能说实话,只说自己回家后睡不着,翻来覆去回想良久、终于灵光一闪,连蒙带猜的有了想法,请师兄指正云云。
“见微知著,师弟着实大才!”
“嘿嘿,我就是喜欢瞎琢磨,也不知道对不对。”
韩镇坤想了想,苦笑道:“不瞒师弟,我爹当初根本没讲过暗劲儿的道理,所以我也只能说说自己的感悟,是对是错,共同探讨吧。”
“那你是怎么练的?呃,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嫡传弟子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最开始,我爹买了半扇猪,让我隔着皮肉将骨头震出来,肉不能打烂。”
“后来呢?”
“后来死猪变活猪,打死之后当场解剖,有淤血就不让我吃,再后来换羊、狗、兔子、鸡、鱼,最后是小鸡仔,如月那时都躲着我走。”
“唔……由粗到细、由大到小,说到底还是控制。”
“正是如此。”
韩镇坤抚掌颔首,对老秦的悟性赞叹不已,继而面带犹豫,几番张口欲言却又硬生生忍住,那厮也不催促,一阵急火收汁后新菜入盘,这才道:
“师兄但讲无妨。”
“唉,我是怕你分散精力,我辈武者需心无旁骛、勇猛精进才是。而且以师弟的天资,明劲儿练到巅峰指日可待,那时再说也不迟。”
“哈,以前我师兄也这样劝过我,那会儿不懂,等功夫到了才明白他的苦心。”老秦笑道:“不过韩哥,你有一点说错了。”
“哦?”
“明劲儿巅峰,没个三五年我是别想了,十年八年也有可能。”
“不会,我看师弟骨架浑然一体,只余小关节尚未贯通,不出一年必能完成练骨,滚筋舒皮是细功夫,不过以师弟的天资悟性和勤奋……”
“唉,主要是我想增重。”
“增重?”韩镇坤眉头紧皱,不解道:“你能悟出暗劲儿的本质,应该知道力量越大、功夫越难练到细微处的道理,舍本逐末要不得啊!”
“这……”
先总理年少时立志「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老秦比伟人差的远,理想什么的极少与他人诉说,不过一个好汉三个帮,总要攒些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