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明白,但我要判明你的意图——等下。”陆凝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你的能力该不会也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吧?”
风间理绘明显停顿了一下。
“如果不是连通,难道你的能力是内外?”
“为什么你会——你知道第三个特殊游客的下落!”
二人同时说了出来,接着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好久,陆凝才开口。
“听着,开门人,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我也……有点感觉不好。”
两人的思路在此刻终于达到了一致。
“你们对立与否暂且不说,集散地这个能力分配是想干什么?”陆凝慢慢将思绪整理清晰,“三个特殊游客,身份上互相有联系却不大,各自持有的是一个独立的特殊世界,需要和普通游客接触……”
就差明说“这边的世界保不住,你们各自找个地方避难”了。
“这么个超能力现代背景居然都能扯到灭世结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风间理绘的声音明显有些躁郁,“躲破灭时刻很难的啊!我居然还是能力启动者……”
“你遇到过?”陆凝发现风间理绘已经有些反应过度了。
“两次,一次是末日天启,一次是位面撞击。”
“这次说不定是仅限于罪恶都市内的,毕竟……”陆凝想到她从窥盒里看到的景象,“我还是希望你冷静一点,如果需要的话我可能还要找你避难。”
“那是另外一码事。你说得多,不过正常人碰上灭世场景都没我这么多吧?六个场景撞三回!这是要我死吗?”
陆凝也没多的话说了,毕竟风间理绘听上去确实倒霉了一些。
“与其想那些,倒不如思考一下在现有的罪恶都市场景条件下,究竟要如何才能出现灭世的局面。”陆凝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场景,也没什么经验好提供,只能猜测道,“虽然十个区的管理人都很强,可能力都有局限性,如果说引发自然灾害我相信,可是要如何做才能出现那样严重的结果?”
“嗯……”
风间理绘也开始想起这个问题来。
“首先说一下,我并不清楚每一个管理人的能力,对我来说不是秘密的也只有drd那个一堆人的能力和彼得·夏洛的编织未来。每个管理人对自己的超能力这一项都会习惯性保密,令人难以猜出能力本质来。”
“龙归海是c回路吗?”
“我不确定他是否是继承了那个源质之恶,其实这挺奇怪的,我听叶奈说过你们的最终任务是摧毁天国理事会,但是这个场景里不存在玩家之间的直接对抗,那也就是说所有人的阵营都是可选,他不应该处于和你们直接对立的位置上。”
“任务也说不一定要杀死所有管理人。”陆凝解释道。
“不是这个问题,是给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很奇怪……”风间理绘喃喃自语,“是我理解错误?还是场景本身还有什么东西我没有解开?等下——陆凝,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总是会错过某个话题没讨论?”
“错过什么话题?”
“就是类似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我们应该提及,但是却被绕过去了的那种……感觉?我经常有这样的感觉,现在看来我一定是还没想到任务的某个暗示,可是那究竟是什么?”
这个答案她始终没有搞明白。
“我觉得……如果想不起来就先考虑要紧的事情,源质之恶的话,现在我知道下落的似乎不少……”
暴食在周厉手里,贪婪在自己手中,索利特拿走了傲慢,这就已经是三个了。
“牺牲者俱乐部,行动队的索利特手里有一颗,虽然他的能力挺厉害,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取得那一颗。”陆凝不打算交出自己的这个,就给风间理绘找了个麻烦一点的对手。
“索利特?也行,我先攻克龙归海的精神世界再处理别的,但……太奇怪了……奇怪……”
她的声音逐渐飘忽,消失不见了。
陆凝现在躺下也有些难以入睡。
假如对于三个特殊游客的真正用途判断无误的话,那自己看到的城市化为粉末升上天空的景象应该就是这段时间内会发生的事,往好了说罪恶都市都没了天国理事会存不存在都无关紧要,往坏处想真是不知道怎么从那种场面下逃出生天。
终于,在脑袋想得都有些发痛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周厉所约定的时间是夜间。
他用提前复制好的钥匙打开了棒球场的门锁,沿着场地的一侧走进了球员更衣室,从一个废弃不用的柜子里面取出一个灰色的布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对自动手枪和几个弹夹。
未雨绸缪,好过临阵磨枪。周厉将双枪别在腰后,用外套盖住,接着拿出了那颗碧绿的宝石。
这颗宝石的一端被他涂抹了胶水缠绕了几圈布条,现在更像是一把宝石匕首的模样。制成这样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作为最后的手段他能方便地刺伤自己,平时也能当做一把最坚固的匕首来用。
他知道江山皓队伍很多人都已经有了超能力,虽然对方队伍风评并不是为非作歹的类型,但他不准备全盘信任。
“十点,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就会过来了……”
周厉准备就绪,坐在休息室的长凳上慢慢进行深呼吸。
此时,外出找宵夜的陆凝接到了来自薇茵的电话。
“我……仔细思考过了,我要继续。”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却也透着坚定。
“我回去后,问过了冈克教授和菲斯特教授。”薇茵的语气逐渐好转了起来,“他们告诉我,探询真相是人类天生具有的能力。”
“所谓发现、认知、改造,是文明发展所必须要经历的途径,这其中组成文明的一个个个体在不断探求着自然的奥秘,我们将其称之为文明的基因,那是刻在我们无数代人由古至今所积累下来的习惯之中的,无从更改,也无需更改。许多人不曾留下姓名,但这个集体,我们这些研究历史的人会称呼他们为——先驱。”
“物理在某些领域其实十分危险,最经典的例子莫过于放射性元素以及相关的核物理课题。对于那些投身其中的科学家们,他们是知道其危险性,甚至达到足以令他们付出生命的地步。可是为何还要研究呢?从小的方向来说,你不去接触那些最危险、也最美妙的前沿技术,国家科技便不得寸进;若是说得更有野心一些,那就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了解宇宙的本质是足以令我们付出一生的信仰,至于一生是漫长还是短暂,已经不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