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是什么事牵连到自己,但愿是虚惊一场吧!
庞兴亮心里打鼓,双眼发直,尽管刚刚与徐搏会车,却根本没注意到是徐搏的车,他现在脑子都乱了。
一口气飙到县城,庞兴亮急火火去见曲耀宗,结果却被秘书挡驾了,理由是县长正处理重要事务。
直到快中午时,庞兴亮才被接见。
“老……”庞兴亮进门刚打招呼,便被一沓纸张砸中,顿时脑子更发蒙的厉害。
但他没敢有任何不满,反而边打溜须,边捡纸张,“老板息怒。假如我做错了什么,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就是千万别气坏身子。”
“少他妈的忽悠老子,全他妈说一套做一套,专给老子上眼药。”庞兴亮火气不减,把U盘也掷了过去。
“啪。”
U盘正打在庞兴亮秃脑门上,顿时红肿一片,边沿还有了血痕。
“啊?他胡说。郝孝仁纯粹满嘴放屁。”
庞兴亮顾不得喊疼,因为他看到了肝疼的东西,手里竟然是郝孝仁的供词打印件。
“你他妈再说一个?”曲耀宗恶狠狠地骂道,没有半丝怜悯。
“您看,这上面写的……”庞兴亮快步到了近前,指着证词好一通反驳。
然后又举着U盘道,“这里边肯定是所谓的通话记录,或是两人聊天内容,那就更扯了。我当时只是看不惯枸杞种植,而且他那边电话信号也不行,好几次根本什么都没听清。”
“是吗?那好吧,公事公办。”曲耀宗挑了挑眉毛,拿起听筒,拨打号码。
庞兴亮稍稍一愣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急忙去抱话机:“老板,求您别让有关部门介入。”
“去你妈的吧,以后称呼官称,你是你我是我。”曲耀宗直接撞开对方,继续拨号。
“老板,求,求你了。”庞兴亮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倒。
曲耀宗转过头,喘着粗气道:“给你最后一次说话机会。”
“我说我说,就是我指使的,求您救救我。我主要是看不惯姓徐的作派,看不管他对您的……”
庞兴亮边哭边求,注意到对方眼眉又立了起来,赶忙换了语句,“我是有私心,担心他政绩多,可也怕项目烂尾,最终老百姓跟着遭殃。当然,当然也考虑了矿上的面子。”
〵“那你收了矿上多少钱?”曲耀宗沉声道。
“绝没有,千真万确,包括这块手表也只是仿制品。”庞兴亮硬着头皮说瞎话,还把大金表摔到了地上,“您看,都掉皮了,就是外面镀了一点点。”
曲耀宗冷眼旁观:“你敢保证?”
“保证。假如我说瞎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您一定要相信我。只求老板帮我洗清冤屈,以后我就是您的一条狗,要我往东绝不往西,让我打狗绝不撵鸡。”庞兴亮言词坚决,简直比真的还真。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曲耀宗都不得不佩服,但他没再深究,而是话里有话:“不是我信不信,而是大伙能不能信。”
随即话题一转,“给老子记住,以后好好配合徐搏,否则无论是否你错都是你的错。”
关徐搏什么事?
庞兴亮不禁恍惚,但还是磕头如捣蒜:“都听您的。多谢老板主持正义,我一定……”
“先滚吧。结果如何,还要看你经不经得住查。”曲耀宗不耐地打断。
“我滚我滚,老板,我就是您的狗,汪汪。”庞兴亮叫声连连地退出屋子。
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及第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