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杨过知道这名影卫给出了两个委婉的方案,其一便是要干掉西城墙那五名守卫,其二便是他们边上的箭楼。
杨过内心其实是不想伤人的,他们怎么说都是守城义士,想了想,便沉吟道:“我们翻箭楼。”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想些什么,但还是点头应下:“好。”
看了看天色,杨过吩咐道:“咱们先吃饭,休整休整,今夜丑时行动。”
“是。”
随杨过出来的几人皆是动手能力极强之人,不用他安排就已自动分队,有的去整理食物,有的则是准备晚上要用的器具,一切分工明确。
是夜,众人吃饱喝足,杨过盘膝坐在山坡上调息打坐,公孙绿萼倚靠在一棵歪脖子树旁假寐,为了尽量不上厕所,她今天一整天都甚少喝水,晚饭也只吃了两口垫吧垫吧便停快了。
此刻看似假寐,实则在想如何脱身。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周身的虫鸣鸟叫也都渐渐没了声息,杨过忽然睁眼,看了看天色,道:“走吧。”
话音刚落,周身一干侍卫立刻起身,动作干练的拿起各种攀爬工具,并换上了不知何时影卫找来的守城兵兵服,人手一套,公孙绿萼也不落下,而后一行人就着夜色的掩护,随着杨过悄然潜入西城墙角。
除了公孙绿萼,这群人行动无声无息,犹如穿梭中的幽灵般,为免公孙绿萼碍事,两名影卫不由分说的一左一右架着她前行。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属于意识最薄弱的时间,城墙上的守卫也都或多或少打起了瞌睡,注意力已没有白天那么充沛。
一名影卫看了看头上的箭楼,先是将绳索往上抛了抛,荡过了箭楼窗口,来回试了几次,发现里头全无动静,更没人出来查探,便不再犹豫。
绑上挂钩,钩子垫上衣布,避免勾住的时候发出的动静太大。
右手往上一抛,长勾准确的勾在了箭楼窗口上,因有衣布垫着,所以钩子发出的动静极小,等了半响,见仍没动静,一名影卫率先顺着绳索往上攀爬。
杨过一干人皆紧紧的盯着他,大气不敢喘。
影卫身子贴在墙上,攀爬的过程全无一点动静,如一只壁虎般顺利的就翻入了箭楼。
见他冒出头来示意,杨过这才暗松一口气。
随后几人便一一上楼,十个人就挤在小小的箭楼内,探头看了看外边,杨过艺高人胆大的往外走去。
〱一行人也都是那胆大包天之徒,除了公孙绿萼有些紧张,一行人就这么顺着楼梯往城内走去,偶有逢人就一语带过不作多谈,守兵见穿着的也是同款服装,便不疑有他,但细细品味,也觉得这伙人的行为颇为怪异。
但要追问时,这行人早已消失在了夜幕中,隐入了街头小巷里。
郭府。
郭靖处理公事没回,仍在大营与官兵们探讨守城之计。
黄蓉挺着大肚子斜躺在床榻上夜不能寐,她自己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老觉得右眼皮一直在跳。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但听房梁上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逐凝神倾听,黄蓉惊觉这不是错觉,内心一惊,喝道:“是谁!鬼鬼祟祟藏头露尾!何不大大方方出来一见!”
房顶上的杨过闻言暗道:郭伯母好警觉的感知力......
殊不知黄蓉根本没睡着,孕妇本就情绪波动大,又迟迟不见丈夫归来,她又哪里能睡得着觉。
杨过哈哈一笑,学着霍都的口音道:“小可前来下书,岂难道南朝礼节是暗中接见宾客么?倘若有何见不得人之事,小可少待再来如何?”
他学得很像,但黄蓉跟他生活许久,一听就觉得熟悉,脸上一沉,道:“是过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