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北方沦于异族,百姓痛苦不堪,眼见朝廷规复无望,黎民往往把全真教视作救星。
当时更有人撰文称:“中原板荡,南宋孱弱,天下豪杰之士,无所适从……重阳宗师、长春真人,超然万物之表,独以无为之教,化有为之士,靖安东华,以等明主,而为天下式”云云。
当时大河以北,全真教与丐帮的势力有时还胜过官府,赵志敬见忽必烈待己亲厚,心下感激,当下有问必答,于本教势力分布、诸处重镇所在等情,尽皆举实以告。
谈到深处,忽必烈给身侧的法王使了个眼色,法王会意,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赵道长,贵教能有今日规模,实在不易,恕老衲无礼,却要说马、刘、王诸位道长见识太是胡涂,怎能将掌教的大任传之于丘道兄呢?”
赵志敬这些日来一直便在筹算,也深知丘处机接任掌教之后,那下一任掌教肯定会在三代弟子当中诞生,不用多说,丘处机是尹志屏的师傅,那下任掌教之位,尹志屏当选的机会很大,自己这一脉肯定是不如人家的。
但即便如此,那时全真六子也已逐一凋逝,就算尹志屏当选下一任掌教,自己便逼他将掌教之位让给自己。
他性子急躁,想起此事终究渺茫,便算成功,也不知要在多少年之后,此时听法王提及,不禁叹了口气,又向上首的忽必烈望了一眼。
忽必烈眼观鼻鼻观心,对他的眼神没有回应,见此,法王又道:“赵兄,你是个有大才之人,掌教大位不可落在无能之辈手中,这方是当急之务。”
赵志敬听得怦然心动,道:“大师若能点明途,小道终身全凭所命。”
法王隐晦的与忽必烈对视一眼,双眉一扬,朗声道:“君子一言,那可不能反悔。”
赵志敬道:“这个自然。”
法王一掌拍到桌面上,震声道:“好,有王爷作证,我定会叫你在半年之内,便当上全真教的掌教之位!”
赵志敬大喜,然而此事实在太难,不由得有些将信将疑。
法王斜眼道:“你不信?”
赵志敬紧张得战术性喝了口水,道:“我信,我信,大师妙法通神,必有善策。”
法王缓缓道:“贵教和我本素无瓜葛,本来谁当掌教都是一样,但不知怎的,老衲和道长一见如故,就忍不住想要出手相助。”
赵志敬心头难搔,不知如何称谢才好。
法王扫了眼坐立难安的赵志敬,道:“赵兄,咱们第一步,是要令你在教中得一强援,请问,贵教眼下辈份最尊的是谁?”
“那自然是周师叔祖了。”
“不错,他若肯出力助你,邱道长多半便不是你的对手了。”
赵志敬大喜,道:“是啊,马师伯、丘师伯、我师父都要称他为师叔,他说出来的话,自是份量极重的,但不知大师有何妙计,能令周师叔祖助我。”
暗暗冷笑,金轮法王知道那周伯通此刻定然是跟东丈混在一起的,因为当日闯营就是他两一起来的,走的时候也是两人一起走。
要除掉东丈,第一步肯定得先拔掉实力高深莫测的周伯通。
当下就走到赵志敬身边附耳窃窃私语,赵志敬闻言先是震惊,而后又露出了骇然的神色,最终变为惊喜,脸上的表情可谓异常的丰富。
与此同时,某条山涧小路上,一名身穿杏黄色道袍的美貌道姑只身一人行走在山间小道上,美目一直紧紧盯着山下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客往北方行去。
山风将她的衣袖吹动,叫人看去就像是一名真正的得道仙子一般,但见她小嘴轻启,口中喃喃自语道:“屠魔大会么.....”
更远的地方,一名独臂男子肩挂锯齿大刀行走在村头庙宇间,手中还紧紧捏着一张江湖追杀令,望着纸张其上描绘的男子,阴冷的道:“东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