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昂首挺胸,大步而来。
她腰上挂的虽只是神捕银牌,但这分量可比旗城七位神捕的金牌要重的太多!院中捕快即使有不认识老太太的,看她这身形,也能猜出七分。纷纷站在路旁,恭敬的鞠躬行礼。
落凡远远瞥了一眼,便继续吃喝。
老太太走进大厅,见落凡一个人正吃得有滋有味。傲慢负手,拐着弯训道:“这大厅什么时候成了食堂了?”
落凡当作没有听见,依旧自顾自吃着。
见落凡竟不搭理自己,老太太眉一挑,一拍桌:“嘿!小子,聋啦!我问你话呢!”
落凡掏出手帕擦擦手,来到一旁书柜取出《总捕司规制》,从桌上推了过去。
一脸正经说道:“您查查,哪一条规定说不允许在大厅吃饭?”
老太太眼珠子一瞪:“嘿呀!哪里蹦出来个野猴子,敢这么跟我讲话。尊重前辈,这书里也没写吗?”
落凡无视老太婆的问话,将食物包好,自语道:“饱了!收起来还能凑一顿晚饭。”
便又端起茶喝了起来。
老太婆气得呆住!
自己八十岁人了,还从来没遇过这种没礼数的玩意?若不是自己资格太老,真想一巴掌把他打天边去。
此时,总捕司司正薛扬和总神捕谢旭,自外走来。
前番,薛雨然被掳走,查了两日,毫无线索,薛扬只好亲自去请王洛川帮忙。来到王洛川供职的金城,恰逢王洛川外出办案,他只好苦等。
后旗城传信来,说薛雨然被救了,薛扬欣喜赶回家中。半路上,又听人传信说薛雨然又被抓走了。他又急了起来。等回到家中,薛雨然又被救回。这一来二去,忧喜交替,可把他累得不轻。
午饭时,薛扬与谢旭商议要对悟嗔和尚进行通缉和悬赏。吃完饭,二人便前往议事厅,准备召集人手。
未到大厅,远远瞧见厅里站着的白发剑者,二人忙跑上前恭敬施礼。
薛扬鞠躬礼道:“颜老前辈驾到,晚辈薛扬有失远迎。前辈且莫怪罪。”
老太婆面色平淡,一副高人姿态,负手道:“贤侄,客气。我在剑关听闻雨然出事,特来一助。听雨然已被救出,我便放心了。”
薛扬感激道:“江湖事果传的快,不想小女琐事几日便传六百里外了。劳动前辈大驾,晚辈惭愧。请前辈后堂饮茶。”
老太婆拂袖,却看向落凡,不悦道:“等等!此子是谁?我平生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辈。薛司正治下有方,是江湖闻名的忠厚之辈。治下怎会有如此无状之人?”
薛扬这两日在外,也是第一次见到落凡,便看向谢旭询问。
落凡脾气怪异,谢旭这两日也算亲眼见识、亲耳听到了。
笑道:“前辈,他是捕头落凡。雨然妹妹两次被歹徒绑走,我等束手无策,全凭他一人救出。他刚从下面龙县调来,不太懂官场礼数,前辈莫要见怪。”
老太婆眼神一瞬惊异,打量道:“哦?他就是一人屠光龙县十九寨,又灭了龙县县衙的那个恶捕!”
老太婆仔细看了几眼,只觉得落凡普普通通,除了没礼貌,他真没别的意外之处!
谢旭笑道:“不错。正是他解决了龙县几十年无法根除的匪患,这才破格调来旗城。别看落凡年轻,但他的本事可不简单。”
老太婆一冷笑,眼中精光一闪:“听说他妇孺老弱也杀,出手从不留命!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哼!”
倏然,老太婆动若残像,好似移形换影,无声至落凡背后!
如此非人般的速度,薛扬和谢旭根本看不真切,只觉眼前一花。而落凡身负望气诀,却能瞧得清楚,脚下掣步后退,回首一掌相对!
不想对方看似后背攻来,实则一掌分双劲,前胸后背竟能同时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