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罢了,这混账杨一钊不知从哪儿听她不肯穿新衣服,一声令下让佣人把她旧衣服一件件打包都给扔了。叶子气鼓鼓的去问侍女讨要,侍女却阴阳怪气的转达杨一钊不喜欢这些粗鄙东西,可把叶子气个半死。
没办法,她总不能光着身子满处跑,只好从侍女准备的衣服里,找几件简单的胡乱穿上。也奇怪,侍女为她准备的衣服,不是白的,就是绿的,莫非杨一钊钟意这俩颜色?还好她正巧不喜欢太过艳丽的服饰,绿的白的都不是太过耀眼,倒也将就。
这七可把叶子闷得狠了。不能到处跑的叶子,不能四处玩的叶子,那还能是叶子吗?肯定不是!
于是熬到邻八,她实在忍不住,就趁没人注意,一个人在洞庭湖驾着船胡乱游荡。黑发绿裙,水光倒影,倒是相映成趣。衣饰虽华贵,她却满不在乎,只放肆推动双桨,任水花青苔溅湿衣襟。
洞庭湖水波粼粼,倒映着边霞光艳艳。叶子欣赏着这一番水相接的美景,心中感叹之余,忽然有些惆怅。如斯美景,若是身边有一个人携手共度,那滋味不知是有多美好。只是彩云易散琉璃脆,这些情侣你侬我侬之后,又不知作何分离。只有这宁静的湖水,千百年来,涤荡变换不尽的风情。
正在意兴阑珊时,舟驶进一道窄水路。面前水草芦苇遮住视线,似乎有人故意设置了这一番屏障。
〰她驱舟又行进了一会儿,眼前竟又别有洞,闯过这芦苇滩,居然寻到一个的岛屿。这岛屿上遍布青竹,一阵风吹过,摇曳不止,隐约传来竹叶摩擦的声音,颇为萧索。
叶子心中有些不踏实,但越不踏实,就越好奇,忍不住要去看看岛上风景。驱使舟临近岛,她忽然耳朵一动,只听空中传来若隐若现的笛声。笛声渺远,随风而来,如碧清风,又似潇湘夜雨,竟一下抓住了她的耳朵。
是什么人,居然能把笛子吹的这么好听?
叶子几乎忘记了泛舟,心神几乎都要被笛声摄走。
那笛曲和她时候的最拿手曲目一模一样,却在他高超的演绎下,幻化成不同的感觉,很孤独,很无助,很难过,很幽怨。听着听着,叶子不由自主的心酸起来。她坐在船里,被这凄楚的音乐感染,黯然泪下。
风儿轻轻吹过,水波依旧粼粼。她的耳边身边。只有这笛音袅袅。
他,或者是她,在思念什么?又是谁,让他这么忧伤?这忧伤,仿佛积累了好久,早已不是当年的澎湃,而更多是默然无奈。仿佛两个人背对着走了数步,一转头,只见茫茫前雾,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
风和潮水推动着舟,仿佛一只温柔的手,把叶子推向那笛声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