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拨开最后一层纱幔,进入内室,这内室空间却也不小,正中一张花榈卧榻,垂着罗帏,柔韵隐隐,旁边的地方挂着一块灰帘,应该是更衣室。
虽室如仙阙,透着幽香,谢傅却无心欣赏,只看了卧榻一眼确认张凌萝熟睡着,目光就移动到梳妆台上。
瞥见梳妆台有不少从张凌萝身上摘下来的饰品,就靠近找了起来。
珠簪宝饰虽然不少,独找不到那支绿玉簪。
身后突然传来张凌萝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是在找这东西吗?”
谢傅在听到张凌萝声音的那一刻,心猛的跳了一下,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扭头一看,罗帏已经揭开,张凌萝侧卧在榻上,一只手托着香腮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另一只手把玩着一件东西,正是谢傅想要寻找的绿玉簪。
我已经改容换面,她怎么知道我是要找绿玉簪,难道她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张凌萝似乎知道谢傅心里在想什么,笑道:“不必惊讶,尽管你易容,但我一看见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是谁,我很喜欢你这双眼睛。”
她的话好像是男人的情话,但是谢傅绝不认为这是情话,既然她都知道自己的目的了,谢傅也就干脆顺水推舟。
笑道:“张小姐,是我小看你了。我也很是好奇,如果我真的拿到这支绿玉簪,你是否会将地脂拱手相送。”
谢傅这番话,尽量将他的行为归咎是一个赌注,一个游戏,同时无限度的削弱他夜闯香闺的种种罪行。
张凌萝淡笑:“当然!不过你永远都拿不到,我喜欢看别人求而不得的样子,你如此冒险,看来这地脂对你真的很重要。”
谢傅此时大可说我家娘子此时危在旦夕,需要这地脂救命,但是他感觉这些话对张凌萝来说,简直就是废话。
张凌萝瞥了不出声的谢傅一眼,笑道:“求我啊。”
谢傅一笑:“若是可求,谢某自然会求,可小姐你显然是铁石心肠的人。”
“哎哟,被你看穿了。”
谢傅拱手:“今日失算,它日再来取这绿玉簪,先告辞了。”
对!谢傅就是要走的大大方方,就好像只是输了一场游戏。
手上却暗暗捏着无迹酥脉,寻找出手机会,此次行动却是抱着必须拿到地脂的决心。
透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就这么走了吗?”她的语气似乎在邀请谢傅榻上一叙。
谢傅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停下笑道:“虽然很不甘心,但有的是机会。”
张凌萝透着哭腔的声音撒娇道:“你这么有趣,可人家不想你走。”
谢傅心中暗忖,我也不想走!
要不用美男计,先前目见耳闻,这张凌萝虽然还是个少女,却似乎十分喜好男色。
自然自己虽不及潘安宋玉,也算英俊,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鹤情当成小白脸养。
谢傅嘴上笑道:“张小姐说笑了,谢某已有妻室。”
却是青楼女子最常用的欲拒还迎,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渴望得到,若是唾手可得还有什么兴趣,用在女人身上也是一样。
特别是张凌萝这种经常玩的,招招手就过来的烂货只怕难入她的法眼。
张凌萝轻声道:“真不愿意?”
谢傅道貌凛然道:“恕难从命!我爱极我家娘子,也答应过绝不与其她女人厮混。”
谢傅又加了些火候,像你这样喜欢玩的女子,只怕越得不到越想得到吧,若是得不到,心头只怕隔的慌。
张凌萝咯咯一笑:“谁见了我不俯地望裾,我就喜欢你这假惺惺的样子。”
谢傅冷然一笑,似不屑回应。
张凌萝咯咯一笑:“不管是真是假,我喜欢你这份痴情,我也很希望看到一个痴情的人变得一个负心汉是什么样子。”
这边张凌萝已经轻轻下床来了,随手从衣架上取下披裙披在身上,系上腰绦,遮住衣着单薄的身躯。
谢傅听见她朝自己走近的脚步声,心中暗忖,来吧,走近一些来勾引我吧。
张凌萝站谢傅身上停了下来,谢傅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已经能嗅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香草青嫩的少女味道,心中暗忖着若此时出手,能有几分胜算。
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当日在大街之上被她那般戏耍,却连她的衣袖都摸不着,虽不知道她的真实修为如何,但肯定相差甚大。
眼下气氛如同游戏一般,可别一出手,就变成敌人一般。
张凌萝绕到谢傅跟前,用绿玉簪尖锐的一头轻轻抵住谢傅的下巴,举止宛如风流倜傥的公子那般轻浮。
红红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却是一张美丽少女的脸,宛若星辰的眼眸是那么清澈纯真。
举止与形象气质两种绝然不同的风格,营造出一种让人要去探索真伪的神秘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