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左内率卫率周行昂很是无奈,因为自己手下的千牛备身们好像也被左右春坊的人说动了。
而太子詹事闻谙这会也是有些着急了,眼看着东宫的人都要冲出东宫了,却毫无办法,本就是个走的文臣仕途,动武,闻谙虽然也在折冲府待了两年,但是在场的除了尴尬的千牛备身们,谁还不是折冲府出身,又有着四个老头围着劈头盖脸的数落,缠住闻谙,东宫宫门的旅贲军刀枪不敢擅动,只能竖起盾牌,关掉宫门。
群情激愤的左右春坊的官员,加上千牛备身,还有从詹事府偷跑过来的官员,人数加起来有四五百人,也不动手,就往宫外去挤。
只是可怜宫门口的几十个左右监门率的人了。
实际上周行昂何尝不是怒火中烧,但是他更明白东宫此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敢再有乱子了,现在局面有些失控,今年刚刚二十一岁的周行昂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太子今天下午召见苏策,显然金虎符在苏策手中的事情,他已经从皇帝赵钰民那里知道了。
不过苏策本来应该是上午交接十率杂事,下午去东宫见太子。
没想到东宫里面的左右春坊闹了乱子,苏策只得带着东宫右率的五百旅贲军赶忙往东宫赶去。
至于说南衙十六卫的禁军,现在被消减了很多人,东宫旅贲军增加,四内率的人数也增加了很多,索性东宫防务也就交给了太子十率。
想着东宫在皇宫东面,在外面有禁军守卫,也不会有什么乱子,但是这乱子就赶上了。
太子十率府距离东宫不远,只有不到千米,这短短的路上,苏策没有多少时间去想别的,虽然觉得实发蹊跷,但是已经发生了,这动静还是压下去最好。
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清君侧这三个字是能随便去喊的吗?
虽然三相与圣人太子相争,但是这是朝堂上的事情,还轮不到东宫从属去管,毕竟东宫所属只有听政之权,并无议政之权。
九寺五监听命太子,那也是因为太子监国,东宫属官说破天去也只是有品无权。
等到苏策赶到,宫门打开,眼前的场面让苏策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
此时宫门内已经没有人推搡了,监门率的人抽出横刀拦着众人,刺眼的血红色染在东宫的地砖上。
都是年轻人,火气大,推搡之中难免会上头,出些手脚,没人会追责,但是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苏策火气一下上来了。
与左右内率不同,监门率的人多是将门郎,虽说勋贵与将门互相看不对眼,但是都是军方出身,内有竞争,对外一致,将门可从来不会拖后腿。
“谁做的!”苏策之前在东宫的时候对人都很和善,但是苏策发现好像很多人都忘了苏策与东宫的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是受长辈荫荣或者科举考出来的。
而苏策,那是实打实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军中悍将。
虽然今天只是苏策统管十率府的第二天,但是自己的兵却倒在地上,苏策上前去探两人的脖颈,暗黑色的血染透了苏策的手指。
<b/> 闹出人命来了,这时候那些冲动的东宫属官们也傻眼了,站在一旁,闻谙和四个左右庶子正在查谁动的手。
只是苏策没有等闻谙和四个左右庶子给十率一个结果。
“姜澜,你是瞎子吗?老子的兵都死了!抓人!”苏策站起身子,冲着姜澜怒喊。
看着双眼赤红的苏策,此时闻谙和四个老头子想上前解释,但是姜澜没有给他们机会。
“各位大人,还是回去吧!”姜澜拦住五人,此时姜澜也有些失控。
詹事府和左右春坊的人一直看不起十率府,因为他们自认饱读诗书,而十率府之人靠着长辈荫庇,书没读多少,仗也没打过,寸功未立。
因此,姜澜只是让一府两坊的主官离开,至于其他人,凶手没有查出来,都走不了。
地上两具尸体,没有人去动,两人脖子上的伤痕很细,却足够致命,颈上血管割断,神仙来了也救不活,而伤者会随着血液流失一点点失去生机。
五百旅贲军涌进东宫开始抓人,说是抓人,实则是把这些东宫属官的配剑摘掉,蹲在墙角。
苏策看着剑痕,凶手是个高手,动手的时候很隐蔽,不然,刚才詹事闻谙早就找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