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时附身到能和施杳杳平视。
“知道还要放了我？不怕死？”
他口吻玩味，浅色眸子内满满的都是恶意。
“怕。”施杳杳很诚实。
陆应时睫毛微颤，苍白的面色柔弱到不行，他嫣红的唇微挑，语速缓缓，不紧不慢地道，“既然怕，就赶紧办正事保住你这条小命。”
说罢，他重新直起身子，闭上双眼。
正事？
这已经是第二次从陆应时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了。
施杳杳搓了搓手指，仔细想了想，想明白了陆应时这句正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割他的血。
刚刚被人推进来的时候，那些人就是这么说的。
她唇角抿了一下，再次抬眸看向陆应时。
陆应时面色惨白，就这么被锁在这里，羸弱至极。
施杳杳开口，“我怎么做才能够救你出来？”
陆应时蝉翼般的睫毛微动，刚阖上的眸子掀开，眼里含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说了怕死，还想救我？”
施杳杳点头，应声，“嗯，想救。”
陆应时笑出了声。
笑声随着铁链被牵动的声音响起，他身上伤口处的血液也开始流淌。
“你、你别笑了。”
施杳杳看着都觉得身上疼。
陆应时止住了笑，可那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极为勾人。
“想救我是吗？”他尾音上扬，又问了一遍。
他好听的嗓音因为干涩有些沙哑，可却别有一番风情，狐族，天生就具有魅惑之力。
施杳杳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心里都酥酥麻麻。
“嗯。”施杳杳不厌其烦地应道，“想救。”
陆应时盯着施杳杳看了几秒钟，他笑出了声。
救他？他倒是想要看看，她想怎么救。
“好，依你。”
嗯？
施杳杳刚想问什么意思，下一秒，只听铁链被牵动的声音传来。
那些贯穿陆应时身体的铁链竟然像是有生命一样流动，最终尽数没入陆应时的体内，他头顶的法阵也在瞬间湮灭。
施杳杳震惊地看着陆应时。
这些锁链是锁不住陆应时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被锁在这？
不等施杳杳思考多少，眼前就有阴影重重地砸下来。
她连忙伸手去搀扶陆应时。
施杳杳又害怕牵扯到陆应时身上的伤口，只能小心扶着。可没想到陆应时看着羸弱，但重量却不轻，最后整个人都被陆应时压倒在地。
施杳杳只觉得双手无处安放。
“你还好吗？”
“嗯。”陆应时低低地应。他嗓音有些缥缈，似是怀念。
被绑了这么多年，他都快忘了自由行动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了。
他伏在施杳杳身上，眸子浅浅地阖着。
嗅着施杳杳身上的清香，他罕见的觉得此时自己的心情是难以言说的平静。
“你能不能先起来，我、我有点喘不过气。”
施杳杳闷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陆应时没什么负担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交给了施杳杳，施杳杳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应时一怔，旋即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施杳杳被憋了一会儿，逮着机会就大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