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杳杳唇角轻轻地抿了抿,整个人都有些无措。
她咬着嘴里的吸管,想了又想,给宋怀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
另一边,江砚刚刚结束一台手术,他正翻看着手下病人的病历,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人不多,或许是他的朋友换了个号找他。
江砚没有当一回事就接了,他边翻着病历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谁?”
却不想,电话那端响起了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声音,“江砚,你今天怎么没来呀?”
施杳杳娇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仔细听去,还有着几分委屈。
这声音……
江砚喉结滚动,听着施杳杳的质问,他这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特意忽略,或者是说,特意没有想起的约定。
在他认定施杳杳是为了利用他才接近他之后,他就不准备再见这个人了。
在他看来,他不追究她想要利用自己的事情,就已经是仁慈了。
毕竟他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江砚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不打算管了,对方却又主动找上门来。
“医院临时有事,没空。”江砚将病历本往办公桌上一扔,眉眼间一片冷然,就连那眼镜,都有些盖不住他的戾气。
“那……”不知道为什么,施杳杳觉得江砚的语气有些凶,和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样,她攥着手机的手忍不住紧了紧,语气都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现在忙完了吗?能出来见我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江砚会有这样的变化,但她如果不努力的话,说不定今天之后,就再也没办法见到江砚了。
这是施杳杳的直觉。
施杳杳的声音轻轻软软地从听筒里传来。
这听筒似乎没有办法将她好听的声音传递出半分来。
可江砚听着,却只觉得耳畔都跟着发麻。
她的声音有多好听,他是听过的。
又可爱又可怜。
叫人忍不住想欺负,却又能激起人心里的保护欲。
“江先生?”施杳杳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江砚的回答,又小心地叫了一声,“你现在有时间了吗?”
江砚听着施杳杳的话,脑海中浮现的是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与神色,应当……也好看极了。
拒绝的话在唇齿间绕了一圈,说出口的却成了,“有,你现在在哪?”
江砚边说,边起身朝着更衣室走去。
利用不利用的,等之后再说。
他现在对她很感兴趣。
除了那些血淋淋的场景,她是唯一能够激起他情绪的人。
如果她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踩着他上位,他自然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施杳杳听着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语气乖乖地把地址告诉了江砚。
听着和昨天晚上一般无二的地址,江砚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我知道了,你等一会儿。”
“好。”她都已经等了半天了,不差这一会的。
帝都医院和帝都大学的位置其实是有些远的,这个时间又是下班的高峰期,江砚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来到了施杳杳所在的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