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早。”
又一个护士发现了江砚，笑着和江砚打招呼。
江砚漫不经心地颔首，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施杳杳。
他为了不挡路，从楼梯间的门里走到了过道上，就站在施杳杳的右前方。
施杳杳脑袋一下一下地轻点着，并没有听到外界的声音，也没有发现江砚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好困好困，好想睡觉，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根本就睁不开眼。
江砚看着施杳杳这样子，只觉得胸口处郁结着一股气，可看着施杳杳这模样，他又不知道气从何来，他视线落在施杳杳手里拿着的那一袋子药上。
他的医术很好，不仅仅是在心外科这一项上好，他全科都很优秀，不然的话，也不会成为帝都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江砚一眼就看出来了施杳杳手上那袋子里的药是治什么的。
他在施杳杳身边坐下，语调凉凉地开了口，“宋锦初，肠胃不舒服你来妇产科，你是怎么想的？”
施杳杳迷糊间听到有人叫宋锦初，缓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在这个世界的这具身体就叫宋锦初。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眼就对上了江砚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眸子里。
她瞬间就清醒了大半，“江、江砚，你怎么在这儿？”
而江砚，也发现了施杳杳那过分苍白的脸色。
“你怎么了？”江砚眉梢拧起，语气里不自觉地就染上了一抹担忧，“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施杳杳连忙避开了江砚的视线，想到她拉肚子的原因，施杳杳都觉得难以启齿。
更别说跟江砚说这些了。
“药给我看看。”
江砚见施杳杳这样子，也没继续问，伸手就把施杳杳手里装着药的袋子拿了过来，他翻了翻袋子里医生给开的药，结合了下昨天的事情还有她的身体状况，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视线落在施杳杳那张脸上。
此时，她正怯怯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要多不好意思有多不好意思。
那表情配上她没什么血色的脸，看上去有些可怜。
落在江砚的眼睛里，江砚只觉得她可怜又可爱的。
“昨天饮品喝多了？闹肚子？”
见江砚一下就猜出来了，施杳杳苍白的脸上染上一抹红色，倒是看上去比之前有气色了许多，她点头，嗫喏地应着声，“嗯。”
声音又轻又小，像是小奶猫在哼唧。
“那你来这做什么？”江砚喉咙发痒，他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把药装好，重新塞回施杳杳的手里，平缓的语调让人根本就听不出他情绪的起伏，“这里是妇产科。”
看她手上的针眼，应该也已经挂过水了。
“我舍友陪我来的，她让我陪她来这里。”施杳杳眉眼温软，江砚问什么，她就答什么，乖得不得了，“她好像要做手术。”
“嗯。”
江砚应了一声，起身步入了刚到二楼的电梯。
施杳杳这会儿确实是真的很困，她来不及想江砚问她这些做什么，反正她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见江砚进入电梯，也只以为他是回去上班了。
她脑袋低垂着，双眼轻轻阖着，困倦不已。
迷迷糊糊中，施杳杳想，下个世界一定要让阿凉给她找一个好一点儿的身体。
江砚只是回办公室换了一件衣服。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施杳杳这快要睡着的样子。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施杳杳，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施杳杳的头顶，“你是想在这里等人，还是想在这里睡觉？”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