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忠、离俊趁着月色先行,离败等人后续,一行人雷厉风行的赶往临江的汀边。汀边小岛,经络山。阮忠和离俊奔到岛上,但见石板小径,周围清扫尽了积雪,一轮白玉清光尽撒,屋檐林稍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一片融雪之后竹林压弯了几许。夜静,屋静,人静。“碰!”二长老离俊一张脸长得‘鲁莽’,生性也鲁莽,径直奔到门前,一脚踹开茅屋木门。屋内孔阁正在酣眠,听得门口一声裂响,惊得直直坐了起来,对着门外吼道:“谁!!!!”阮忠来不及骂离俊鲁莽,忙对着屋子里面喊道:“离宗守剑长老阮忠到访,先生莫怪。”孔阁闻言,皱起眉头,缓缓起身,点了身侧黄油蜡烛,端坐灯座,过了一张棉袄,开了内房房门,焦急走了出来,看着自己已经被踹坏了的堂屋门板。愣了许久,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强忍着心中怒气,才皱眉道:“要下棋,明日再来,你们这是?”阮忠这才抱拳道:“冒昧造访,还请先生恕罪,不知先生可有不速之客造访?”正说完话,外面一行人打着桐油火把浩浩汤汤而来,一股脑奔将进来。乃是随后而来的离败一行人。孔阁看着自己被踹坏了的门板,眼神打量着他们一行,又瞅了瞅阮忠几人,重重将手里的烛台往堂屋中间的老木桌子上一掷,才喃喃道:“确实有不速之客造访!”阮忠好奇问道:“可是三男一女?先生是否无恙?”阮忠瞥了一眼阮忠,皱眉带着几丝怒意道:“哪有什么三男一女,一堆糟老头子倒是有几个,至于女的吗?倒是有两个年轻的姑娘。”阮忠闻言,瞅瞅自己,再看了看离败身后,离珞和安凝两人,心下明白孔阁说的是他们。“先生,我们并无恶意,只是那魔教的人如今行迹中原,我们担心先生安危,所以...所以冒昧踹了先生的门,还请恕罪。”阮忠皱眉歉然。离败脸色苍白,抱拳道:“先生恕罪,我们只是担忧先生,今日偶遇魔教之人,生怕他们对先生不利,故此冒昧前来相救,看来是我们多虑了,先生的门板我们自会赔偿,还请先生恕罪。”孔阁揉了揉自己散乱的白发,这才骂道:“行了行了,要求医也不是你们这个求医法,要老夫治病,先破了经络阁里的残局,今日晚了,明日恭候大驾,请滚吧!!。”离败这才再三道歉,带了众人将孔阁的堂屋门板捡了起来,虚掩上,回道:“先生,你这门板我们明日定会找人为您换一副新的,叨扰了。”孔阁不耐烦的送了客,自己回屋子继续睡觉。院子里,离败一行,打着火把,面面相觑。阮忠问道:“宗主,该如何?”离败皱眉,回道:“或许真的是我们多虑的了,只是为了防范,还是留两个人帮忙照看得好,阮大长老,您看如何?”阮忠回道:“以防万一,那我便和离长老留守在这里,你们且回去,明日再来如何?”离败躬身道:“那边有劳两位长老了。”离败一行人再折回梅镇酒庄,与阮忠和离俊两人留了几张离坤几个年轻弟子身上的棉袄作为取暖过夜用,以防魔教四人来犯,其他人便折回去歇下了。只是这一夜,得苦了两个离宗的守剑长老了。离败一行雷厉风行,以为魔教四人会犯经络山,只是扑了个空。经络阁草棚内,两张棉袄地铺,裹得紧,睡的却不能酣。酒馆内。卫长吟几人研究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棋局,备战明日八局棋,适才缓缓歇下。夜深。月明星稀。梅镇另一家客栈内。桌上酒水菜肴几许,四人边喝边聊。“大哥,你说我们这一行中原,先是去了江南,连那姓季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一次,教主又让我们来这梅镇要找那孔阁的麻烦,依我说,便直接去杀了那老家伙,一了百了,不是正好吗?”童雕把玩儿着手里的酒杯,问苏丙道。苏丙叹了口气,回道:“以圣教的情况,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教主言这孔阁还不能杀,要带回去的,不知道教主为什么会想我们抓孔阁回去?这老家伙个医术不低,可对我们来说,感觉没什么大的用处,既然教主吩咐了,我们遵从便是。等那离宗一行去找他下棋,要是输了,他们自然走了,我们便悄悄抓了那老家伙回教中便是。要是离宗的几个家伙下棋赢了,我们可不能让他给离败治病,教主说了,离宗宗主的火毒不能得救,坐等十大剑宗内讧,还有陆教也是虎视眈眈,静等中原一乱,我们便有机可乘。老四,诸事不可乱来,且按教主吩咐办事。”童雕皱眉,“以教主的本事,又何惧这群肖小,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扰乱离宗求医,还得抓孔阁回去?”苏丙回道:“教主深意,岂是我们能妄自揣度的,一切按计划行事便可。”单飞和殷三娘闭口不言,素来为苏丙马首是瞻,童雕有不满之意,却也不敢明言,只得顾自端酒一口抿了。殷三娘小酌一杯,转身便要出门去,其他三个人瞅着殷三娘婀娜的背影,心里暗道:今夜不知道谁家的汉子又要遭殃了。......翌日。院子里的鸡鸣,不仅醒了内屋睡着的孔阁,还醒了朦朦胧的阮忠和离俊两人。瞅着自己被踹坏的门板,孔阁踱步走到菜园子里,薅了几颗冬菜叶子,熬了清粥。院子里。素米清粥,三碗。阮忠和离俊不好意思的端起,呼啦了几口。“我说你们至于吗?我就住在这里,能跑哪儿去?还这么守着?”孔阁不耐烦谩骂道。阮忠笑着道:“先生见谅,我们不是要守着先生,只是担心那魔教的人来犯,为了先生安危着想。”孔阁骂道:“行了行了,我看你们离宗的人才像魔教的,真是麻烦,快吃吧,吃了下棋,老夫这几日看来是安宁不了了。”孔阁一边喝粥,一边嘀咕:“说吧,等下你们谁和我下棋?”阮忠歉然道:“还等他们来,我们两人的棋艺只怕在先生手下过不得十手,不敢贸然求教。”孔阁闻言,皱眉道:“行行行,你们只要把我的堂屋门修好,便由你们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