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笑着对骆驼继续说道，“社团饭，你应该知道吃不了一辈子的。那么多前辈龙头，真正安稳退下来的也没几个。</P>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龙头、堂口的坐馆年纪大了，一心想从商。</P>
无非是钱赚够了后，想洗白上岸。”</P>
骆驼点点头，钱赚多了后，难免就会患得患失。</P>
而且说白了，混社团的，一开始或许觉得社团威风。</P>
可混了几年心里就明白，其实也不过是混口饭吃。</P>
等上位了，赚了更多的钱，自然想赚更多，但10个里，也没一个能真正上位。</P>
绝大部分一辈子，其实也就普通人了。</P>
有的人，30多了结婚生子，最后还是只能去工作。</P>
巴士司机、的士司机其实都算好的，这年头会开车，也算是门不错的技能。</P>
收入其实也挺高的。</P>
楚向前交给骆驼和邓肥负责运营的，九龙和本港两地出租车公司，两人基本上都是交给心腹或者心腹的子嗣、侄子什么的当司机。</P>
不仅赚的不少，也能拉拢心腹。</P>
而社团里，能给手下提供工作，好工作的坐馆，才是好老大。</P>
底下的人，才愿意支持你。</P>
但出租车公司，即便这两年，年年都增加车辆，港岛300辆，九龙300辆，其实也解决不了多少工作岗位。</P>
但对骆驼和邓肥个人来说，那就是各自拉拢了几百人。</P>
早晚分班，300辆车，得600个司机。</P>
别看和连胜5万马仔，实际上大部分底层从事的，是建筑工地工人、餐厅伙计、摆地摊等等寻常的工作。</P>
社团真有事，这些人顶多在后面摇旗呐喊几声。</P>
真让他们拿着棍棒冲上去打打杀杀，除非是顺风局，否则保管打两下就跑。</P>
而当老大的看似威风，手里有钱的其实很少。</P>
真正摇旗打架的事情，港岛每年其实也不多。</P>
伤了得给伤药费，被抓得去差馆捞人，一个少说几百块钱。</P>
要是被抓几百个，有的老大直接断了现金流。</P>
能像骆驼这样的，每年干净生意就能赚一两百万的，港岛所有社团的坐馆、龙头加起来，一只手都没有。</P>
至于偏门生意，那就另说。</P>
不过按照雷诺的规矩，港岛5家面粉商，几年前每家每年300万港币的上供，这两年涨到500万。</P>
其实就能知道，这年头的钱，确实值钱。</P>
不过上供归上供，那是给雷洛一个人的钱，今后该交的规费还是得交。</P>
而规费才是分给诡佬、探长和底下差佬的钱。</P>
这几年下来，骆驼少说也有上千万的身家了。</P>
有时候妻儿不是没劝过他收手。</P>
一开始骆驼一听就烦，可随着钱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他当年发誓要赚五百万的心愿。</P>
心里的胆气，就一点点的快没了。</P>
再想压服下面的人，骆驼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能压服一次两次三次，却没法一直这么坐着龙头位置不动。</P>
万一遇到个没脑子，或者野心勃勃的，自己的结局不用说，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P>
而且处理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P>
这种事，是拦不住的。</P>
楚向前笑着继续说道，“让你完全退团也不现实，甚至是在害你。</P>
所以，你其实可以学学邓肥。</P>
社团正经生意，抓着不放，那些捞偏门的。</P>
让给心腹，元老，或者想上位的年轻人。</P>
这些人有钱赚，喜欢赚快钱，让他赚就是。</P>
保不齐哪天他自己就挂了，也省得外人说你不能容人。”</P>
骆驼摸摸脑袋嘿嘿一笑，社团讲道义，又不讲道义。</P>
有些基本原则还是要守的，但捞偏门的来钱快，总免不了和人争斗。</P>
加上赚钱赚的太快，极少数人才能守住心态不失衡。</P>
那些有钱就狂起来的，确实很少能活过10年。</P>
楚向前会说这么多，实在是这时代就这样。</P>
当差佬的才是捞钱最多的，黄赌‘读’中。</P>
黄、港岛有凤楼，人家是拿拍照的。</P>
在这居然是正经生意。</P>
那些没拍照的，差佬也只是扫街时，会抓回去。</P>
交钱后，还会放人。</P>
想赌，去奥钔，也是正经生意。</P>
至于‘读’，港‘都’来了，说要禁面粉，先把差馆清理一遍再说。</P>
像是雷洛、蓝钢、肥波、严同和大大小小的华探长，还有瑛籍鬼佬，才是幕后的真正黑手。</P>
十几二十年里，差佬分走的钱，至少几百亿。</P>
楚向前再傻也知道，时代就这样，自己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P>
但再过几年，廉证公署就会成立，社团、差佬的关系大变，从合作者成为对手后的事情，自己就得提前考虑了。</P>
想安稳赚钱，即便是一时的风云人物，最后免不了还是得和社团打交道。</P>
邓肥反而不用自己担心，老家伙谨慎的很。</P>
钱虽然赚的不多，但靠着做事还算公正，又舍得分钱给退下来的龙头。</P>
所以一直都在幕后，牢牢掌握着和连胜的权利。</P>
而向来是一言堂的东星，不点醒骆驼，自己最后只能处理掉他。</P>
但这么做，对名声的影响很大。</P>
而名声在华人圈，有时候真的很重要。</P>
笑着继续说道，“你既然喜欢拍电影，就认真点。即便只是配角，但做到黄金配角的高度。</P>
即便全港知道你是龙头，那又怎么样，你早就赚够了。</P>
剩下的，就是如何安稳退下来。</P>
而一个明星，还是演员从业者协会副会长，加上这个副会长，平时会帮演员解决些，演员占理，却被社团欺负的麻烦。</P>
这种人死了，不管是差佬还是民众，肯定会要个说法的。”</P>
骆驼诧异的皱皱眉，可越想越觉得楚向前说的没错。</P>
自己本身一直都在帮演员从业者解决麻烦，才会选上这个副会长。</P>
演戏嘛，没做龙头之前，自己就是片场混的。</P>
后来成了那片场那一片的老大，才和楚氏电影有了接触。</P>
最后接触到了，刚来港岛没多久的楚向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