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地里没活干,家里又闲得快淡出鸟来了,手有点痒,听说你们这里新开了一家赌档,我来玩两把,试试手气。”梁川随便掰了一个理由道。
癞痢头瞄了一下梁川的那双手,两只手很嫩,还有一点新茧子,明显就不是长期拿锄头的庄稼人的手,这样的手一般都是他们这种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才会有,平时不怎么干农活,到了农忙的时候瞎糊弄两下,所以手上的茧子那么新,地里没伺候多少时间,倒伺候赌桌不少时间。上门送钱的,有谁不愿意呢,癞痢头打量了梁川几量,做了一个不耐烦的往里招手的动作,示意梁川可以进去了。
梁川也是第一次进古代的赌档。
想前世从事好份光荣的职业的时候,他可是没少进这种地方,一旦他出现在的地方那都是鸡飞狗跳,群魔狂舞。有钻厕所的,有跳楼的,有躲进床底的,有趟进河里的,还有混水摸鱼趁乱偷赌资的,各种奇葩都有。试问哪个赌徒不怕警察的?他每次进这种地方都是自带霸气,不带一点心虚,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以赌徒的身份进来这种地方。
在当朝,不要看电视里各种赌场妓院满大街都是,人们随意出入就像进茶馆一样。其实赌博在现在也是朝庭极力打击的违法行为,赌博极其实容上瘾,社会的生产力和财富不来就不多,一旦染上这种东西轻则输光本钱,重则倾家荡产,许多赌徒输光了,就会想着法子搞点什么事,是造成社会不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所以历朝历代都相当排斥赌博,有一个封一个,之所以现在开得这么张扬,明显就是后面的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着。
赌档内乌烟瘴气,一股浓重的汗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大厅内摆了几张赌桌,周围围了两三圈的人,有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也有褴褛草履的破落户,一个个声嘶力竭地狂喊着,整个赌档内充斥着“大大、小小小”的赌注呼喊声,赌桌上既有细碎的银子,也有铜钱,时不时还能看到几样首饰。
角落的房柱上,招弟被绑得跟一个粽子似的,捆在柱子上,动弹不得。他的脸上青一块紫块,肿得跟猪头一样,人现在晕死过去了,显然是刚刚被这群人折磨得不轻,现在头耷拉着,嘴角的口水混合着血水垂涎下来,流了一地。
梁川见招弟这折磨成这副非人的模样,一时气血也直冲脑门,但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克制下来,现在一片混乱,自己冒然出手,等下就怕救不出招弟,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赌桌上有人在推牙牌,这个玩意梁川压根看不懂,有点像牌九的意思,但是没玩过,也不知道这种赌法是什么规则,梁川也就没多围观。后世玩得最多的三大样,扑克麻将和骰子,这里就一桌人在玩骰子,这个倒是可以看一看。
骰桌在正中央,也是赌客最多的一张桌子。庄家是一个斗鸡眼,看着傻傻的,赌桌上从赌客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一个人在想什么,这庄家的斗鸡眼完全让人猜不透。庄家的拿着一个白瓷小碗卖力的摇晃着里面的骰子,嘴里不停地呼喝着:“买大赔大,买小赔小,买定离手。”人看着精瘦,声音却是相当洪亮,赌档里虽然人声鼎沸声音嘈杂,但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就盖过了所有人声音。
梁川瞧着这个庄家一连开了几把,每把都吃大,而且都是赌桌上赌资大部分都押小时候,就突然给你开了一下,要是桌面上的大小赌注差不多的时候,一般大小就互有输赢。
梁川看了一下,果然是有鬼,不过这帮人赌得热血都冲昏脑门了,哪里会在意这些细节。他以前抓完赌最喜欢和这些烂赌鬼吹牛逼讲故事,从这些烂赌鬼的嘴里也知道了不少赌场里的小伎俩。
这个庄家每次要吃大,总会假装在手心里吐一口唾沫,然后搓搓手伸到背后擦一下我,要么就假装挠痒痒,把手伸到屁股后面去摸一下,总之手不放到手面就不舒服。手缩回来以后,那大拇指总是向内扣着,兜在碗盖上面,梁川听那些赌鬼讲的,这种千术是比较原始和低级的,现在一般不怎么用了,容易被发现,对操作的手段要求也比较高。这种千术一般就是在手心里扣一块磁石,然后骰子心里包着一枚铁芯,磁石吸一下,要开大就大,想开小时就换另一对骰子。
“来来来,买定离手,要下注的快点啦!”
这一把赌桌上大部分人都押小,梁川看准了庄家又扣着那枚磁石准备开大,掏出几串铜钱,直接砸到桌子,大喝一声:“我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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