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霸先没想到梁川不仅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城府也是极深,一句话就将在场几十号赌徒的注意全引到自己身上了。
杨霸先看着赌档里所有的赌客都投来的目光都如狼似虎,自己身边就几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里的这么多人。杨霸先说道:“梁大哥今天手气这么好,不如再赌一把,最后来玩一把大的,怎么样?”
梁川故意装傻,自顾自地收着那些赌资,最后一枚铜板进了口袋之后,将口袋扎紧实了,拿在手上掂了掂,厚重而真实的手感,看来今天赚了不少,嘴上道:“那可不成,好不容易赢了两把,你肯定很会赌钱,运气再好也拼不过你们的小手段啊。”说完梁川提着钱袋就准备闪人。
杨霸先听他这话,眼睛顿时眯了起来,那声音就像外面的北风一样,冷得令人齿寒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完一把扯住梁川的肩膀,不让梁川离开。
梁川话里有话,加上所有的赌徒都盯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梁川刚刚说了几句相当暖昧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几个聪明的赌客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反而帮着梁川,几个扯住杨霸先的那只手,对着梁川道:“那个什么川,你别怕,今天咱们人多,不怵他们赌档几个黄毛小子,你只管放心大胆地说,他们这里使了什么手段,要是他们敢出老千的话,哼哼。。难怪老子来他们这赌了这么久,把把都输得精光!”
梁川作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怯生生地说道:“各位大哥,各位好汉,你们就别难为小弟了,小弟偶尔这赌档里快活一下,回头被他们几个人盯上了,那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几位赌徒见梁川定是知道了点什么,又怕杨霸先几个混混私下报复他,心下更是确定了这种想法,几个人狰狞着,拦住了梁川的退路,还有两个欺身上来,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今天你不说别想完整地走出这个赌档的大门!”
前有拦路的,后有杨霸先,梁川一副进退两难的窘境,只能喏喏地说道:“那我可就说了,你们可得保证不让杨霸先他们几个找我的麻烦啊。”
赌徒们受够了梁川的磨唧,嘲着梁川吼道:“快说!”
杨霸先看着梁川明显在装怂的姿态,这个人的身手和城府,一股动物天生的警觉和不安感强烈地涌上心头。他联想到梁川今天在赌档里大杀四方,难道他真的发现了自己的千术?
“手段就在那几枚骰子里,什么问题,你们自己去看吧。”
斗鸡眼一听这话,就知道全完了,吓得他一把抓起几粒骰子就往嘴里送,打算把骰子给吞了。旁边一个赌徒眼疾手快,往斗鸡眼肚子上给了一拳,重重的一拳打得斗鸡眼就像一只大虾一样,疼得弓起了身了,嘴里的几粒骰子全吐了出来。
那个卖给梁川钱袋的赌徒不嫌事多,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骰子,将骰子放到地上,搬起一把椅子,用椅子腿对着骰子狠狠地砸了下去。一群赌徒立马围了上来,只见那一堆白色的粉末中央,赫然有一粒黝黑的小铁粒!
“妈的,你们他娘的果然出老千!”“操你娘的,把老子的钱还回来!”赌档里的人发现了杨霸先他们的出千密秘,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见东西就砸,有的人在这赌档里面可以用倾家荡产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得知自己输钱的原因,能不愤怒才怪。
一开始杨霸先还痴心地想着解释一下,谁知道这群人输红了眼,一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今天终于报仇有路了,砸完东西,几十号人团团围住杨霸先四个兄弟,抡起拳头,抄起能用的家伙就是死命地揍。
可怜杨霸先几个弟兄被一群野兽围在垓心承受着雨点般的暴击,各种哀号声不绝于声,听得人直发毛。门口放风的癞痢头听到屋子里不对劲,以为有闹事,冲进来想教训一下闹事者,赌档内混乱的场面让他惊呆了,赌徒们见癞痢头自己送上门来了,也一并拉过来狠狠揍了一顿。
所有赌徒在疯狂地问候着几个堵场老千,混乱之中,梁川偷偷溜到绑着招弟的那个角落里,用手拍了拍还在淌着涎水的招弟。招弟幽幽地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就迷迷乎乎地求饶道:“别打啦,再打就出人命了,别打啦。。”
梁川又轻轻拍了几下招弟的嘴角,道:“嘿,快醒醒,是我啊!”
招弟听到是梁川的声音,眼睛一下睁开了。一个男人哭了,他虽然从小到大受到父母的关爱不多,也没被人绑在柱子上折磨,最惨的时候就是碰上大蜚山的那群歹徒把他吓得够呛。
“三哥,你可算来了,再来晚一点,我就他被他们弄死了。。。”说完开始号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