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个好奇,李江遥翻山越岭、一路疾驰,很快就到达了圣唐的首都。
这个时候,距离那场血色婚礼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帝都此时也解除了原先那种高度紧张的戒严状态。尽管仍然有大批禁军在街上站岗巡逻,不过,往日熙熙攘攘的热闹景,正逐渐恢复。
李江遥的卫队在城门外就亮出了鲜明的旗号,镇疆军帅旗迎风招展,分外显眼。
这支身披白袍、威风凛凛的骑兵马队,顿时引起百姓们的注意。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快看!是镇疆军!”
“镇疆军回来啦!镇疆军回来啦!”
“天呐,那是大都护的帅旗!”
“白袍军!是李大都护的白袍军!”
“镇疆军万岁!大都护万岁!”
百姓们瞬间激动万分,四处呼喊,越来越多的人从家里、从店里跑出来,涌到大街两旁,夹道欢迎李江遥和白袍军。
大家都还清楚记得:当初是谁收复了帝都,是谁把百姓从突厥人的手里解救出来,是谁舍生忘死地扑灭焚城大火、抢救民众,又是谁给他们送衣送粮、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镇疆军,李江遥,才是这座伟大都城的拯救者!
百姓们欢呼雀跃,热烈迎接着心目中的英雄,那种炙热的氛围,也直接影响了街上的禁军。无数官兵高举刀枪,向着李江遥的队伍呼喊致敬。
但要说最夸张的,还是应数那些在帝都居住生活、交易买卖的西疆人。他们扶老携幼的跑到街上,直接跪在李江遥的战马前,高喊圣王殿下,激动得浑身颤抖、热泪盈眶。
眼见此景,护卫队长终于放下了心,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都护对帝都之行充满自信。
有民心在此,谁敢动我大都护分毫?!
整个帝都城因为李江遥的到来而彻底沸腾,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入了宫中,顿时将正在上朝的君臣惊得目瞪口呆。
李炳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欢呼声,脸色铁青,沉声问道:“李江遥来了,尔等为何不提前报告?又为何让他两千亲兵顺利入城?”
禁军将领拱手答道:“回禀陛下,李大都护行军非常隐秘,竟然避开了我们所有的斥候岗哨,因此微臣也不晓得他今天会抵达帝都。而亲兵入城之事,臣……臣很无奈。守门的将士们一见到镇疆军帅旗,就光顾着欢呼敬礼了,完全没有阻拦的念头。”
“蠢货!”李炳低声咒骂了一句,遂又问道:“人现在到哪里了?”
禁军将领答道:“还在朱雀大街上呢。百姓实在太多,已经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李大都护的队伍几乎寸步难行。”
李炳一拍龙案,气道:“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们禁军不是在街面维持秩序吗?怎么搞成这样?”
董天星忍着笑,上前拱手道:“陛下,李江遥大都护抗击突厥,深受百姓爱戴,这也实属正常。倘若让禁军驱赶,反而会伤了民心。”
魏梓轩眼珠子一转,说道:“陛下,此时强行驱赶百姓,确实不利于帝君圣誉。不如这样,您颁道旨意,着令李江遥先转往驸马府暂歇,等候召见。两千护卫,只留百人在城中,其余全部退出帝都,于禁军大营安置。”
李炳赞许的点点头:“思虑周详,甚好,如拟。”
内侍领了旨,由禁军将领陪同着,一路跑出皇城,当街宣告了帝君的意思。李江遥依着规矩道声遵旨,然后便率队离开朱雀大街,直奔承恩坊。
说实话,魏梓轩这个建议非常阴损。
此时慕容雪正被软禁在掖庭宫里,所谓驸马府,只住着一个汾阳公主。尽管李江遥跟慕容雪亲如兄弟,可此等情形,暂住在他的府上也很不合适。
这点小花招儿,李江遥当然也看得清楚,不过他却一点都不在乎。原因很简单,情报司早已为此做了充足准备。
李江遥一到驸马府,先是派人进去通禀,然后依着规矩拜见了汾阳公主。
在尽过了臣子和兄弟的礼数之后,他当即起身告辞,转头来到隔壁的胡府。
胡府的主人,是金紫光禄大夫胡宇飞。老头儿年届七旬,早已经荣休多年。帝都光复没多久,胡大人就从老家太原回到这里,比朝廷还早了半个月。
此次李江遥来京,情报司专门找到胡宇飞,希望能让大都护暂住他家。
胡老当即表示,承蒙大都护不弃,鄙府蓬荜生辉,届时必倒履相迎云云。
所以,见完了李汐,李江遥留下两个值班的校尉,随时接受宫中旨意,自己则跑去跟胡宇飞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