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族军官心里很清楚,他们代表的是帝君李炳,到各军团的目的,是监视军队动向,并逐步渗透掌握所属军团的兵权。
尤其是青龙、朱雀、玄武三个军团,成为了贵族青年军官的主要目标。
与此同时,针对程西被杀一案的调查也随之展开。刑部在明里,北衙在暗中,两边双管齐下。不过,情报司的专业杀手自然不会给旁人留下任何线索,刑部查来查去,始终也摸不着头脑。
逆鳞司则有所不同。
他们虽然也没有找到关键证据,但种种迹象显示,干掉程西的人,来自镇疆军情报司。
于是,一场针对情报司帝都分部的反击行动随即展开。
在皇后程雯和魏梓轩的授意下,经帝君李炳默许首肯,田沐指挥手下,在帝都城内开始大规模清剿情报司暗探。尽管玉陀罗派人给帝都分部发出了示警,可仍旧晚了一步。
逆鳞司凭借以前跟情报司合作的基础,迅速摧毁了帝都分部五个情报据点,共有八十三名暗探眼线被秘密抓捕。
朝廷与镇疆军的关系,几乎已经走到破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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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危机,李江遥却并不慌乱。既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那也没什么可着急的。
他指示玉陀罗,让帝都分部转入蛰伏状态,短期内不再开展情报工作,暂避朝廷锋芒。同时,阻止徐友长要赶走那些贵族军官的打算,反而给他们妥善安排岗位,坦诚以待。
按李江遥的话讲,只要一心一意打叛军,就是袍泽兄弟,没必要分什么出身来历。
当然,心态摆正,并不等于盲目轻信。
李江遥暗中吩咐玉陀罗,对前来报到的六名贵族军官做了详细摸底。在这当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情报司的注意。
凤阳侯爵,颜丘平。
相比于其他五人的心高气傲和自以为是,这位凤阳侯虽然年纪不大,但为人谦逊有礼,对镇疆军同僚也颇为敬重。特别是统帅部公布了职务安排,即便把他分到一线部队,颜丘平也毫无怨言。
按理说,朝廷派来的人能这么懂规矩,是件好事,然而情报司却在调查中发现,凤阳侯爵府曾跟一个人有过不同寻常的交集。
那个人名叫施荀,做过侯爵府的武术教习,而施荀更早之前的身份,则是北衙的军官。
北衙,向来都是皇家私兵,那里的军官为何会跑到凤阳侯爵府去当教习,实在可疑。
为弄清楚情况,玉陀罗专门跑了一趟,前往庐州城北十里外的大蜀山,请正在那里养伤的沈烈指点迷津。
沈烈自从被情报司营救出帝都之后,便一直待在大蜀山休养身体。这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距离镇疆军的大本营又不远,无论安全保障还是医治条件,都非常稳妥。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他身上的伤势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听玉陀罗说有事相询,沈烈显得很高兴,连忙请对方畅所欲言。可是当他听到玉陀罗提起施荀这个名字之后,便立刻皱起了眉头。
“施荀?这……”沈烈沉声道:“你确定他是在凤阳侯爵府当过教习?”
玉陀罗点点头:“嗯,确定。我们曾让那六个朝廷选派的军官仔细填写履历,其中武功师承这一项,颜丘平写了三位师父,里面就有施荀。我们比对了备存的档案,发现这个施荀也曾出现在了北衙的名册之中,这才有所疑虑。怎么?沈大人,这施荀的确有问题吗?”
沈烈苦笑着摇了摇头:“有没有问题暂且不说,首先,施荀这个人是虚构的。”
“虚构的?这是什么意思?”玉陀罗大感好奇。
沈烈道:“施荀是一个化名,而且,还是我年轻时用过一段时间的化名。”
闻听此言,玉陀罗不禁讶然道:“您是说,有人冒用了您的假名字?”
“应该就是如此了。”沈烈淡淡一笑:“而且,知道我这个化名的只有两个人,一是我师父秦铸,另一个是劳剑华。”
玉陀罗眼睛一亮:“这么说来,颜丘平的那个武术教习是劳剑华?不对,这里面的时间对不上!颜丘平学武之时,劳剑华应该还在突厥和西疆躲避追捕。”
沈烈点点头:“或许是与劳剑华有关的人,或许是他留在圣唐的手下,都有可能。”
玉陀罗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么颜丘平肯定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