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司哲点头,“原来如此。”
他在心里暗忖了下,这种痛苦的状态要持续几个小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恐怕这蛊就算是解了,也会要了人半条命。
这时候,韩羽熙注意到赫司哲来了,不禁看过来,轻声询问,“司哲,你怎么过来了,孩子们呢?”
赫司哲温声解释,“三小只已经在午睡了,我看你们出门时状态不对,猜测着今天会有事发生,就想过来看看。”
韩羽熙听言,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意,“这里情况还好,就是这几天,雲庭的身体可能会比较虚弱,我怕爷爷和孩子们看出来。”
听言,赫司哲随即安慰,“老爷子这几天回老宅了,他那边你倒不用担心,主要是三个孩子,他们观察力太过仔细,恐怕不太好糊弄。”
他皱眉想了想,看向韩羽熙,“要不这样吧,这个季节正好,趁着我在这里,带着他们去野外露营几天,等回来之后,雲庭的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
露营?
韩羽熙想了想,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点了点头,“好,那就把孩子们交给你了。”
……
赫司哲怕孩子们醒来时察觉到异样,在研究所待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时间又这样度过了几个小时。
解蛊还在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傅雲庭身上的血丝已经开始渐渐淡化了,可还是很明显。
但痛苦已经明显的减轻了。
傍晚时分,龙老给他试了试脉象,眉梢一扬,“好了,脉象已经平稳多了,可以把银针取下来了。”仟韆仦哾
随后,他就将傅雲庭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给取了下来。
“现在你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两只蛊虫的存在,即便是不用封住穴位,也不会有太明显的痛感,只是会虚弱一些,等体内的蛊虫完全消失后,再让丫头给你调理一段时间的身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龙老满脸的欣慰。
他将银针一根根放进盛满消毒水的托盘里,整个人都狠狠松了口气。
到这个阶段,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就基本不会再出问题了。
“谢谢龙老。”傅雲庭面色憔悴,但听闻这个消息,还是轻扬起嘴角道谢。
韩羽熙是最为开心的那个人。
她忙上前几步,扶着傅雲庭从实验台上起来,关切的询问,“雲庭,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这个实验台又冷又硬,傅雲庭已经在这里躺了整整一天,不仅没有吃任何的东西,还出了一身的虚汗,她简直要心疼坏了。
“扶我出去走走吧。”
傅雲庭感觉到四肢传来的麻木感,有些难受,想出去走走。
“你确定?”韩羽熙倒是有些不放心。
傅雲庭浅浅一笑,“当然,我不会勉强自己。”
韩羽熙这才点头答应,“那好吧,但你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话,就马上回房间休息。”
“听你的。”
傅雲庭没有反对。
两人的身影从实验室离开,出门前,韩羽熙还特地瞧了旁边的沐婉柔一眼,发现那边的情况不怎么好。
沐婉柔的头发完全散开,被汗水湿透,胡乱的贴在脖子上和脸颊上,看起来非常邋遢。
而由于没有止痛,她本人也像是疼晕过去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实验台上,四肢到处都是因为挣扎而磕碰导致的伤口。
不过,这并没有激起韩羽熙的同情心。
她只看了一眼,便冷冷的收回目光,扶着傅雲庭出去了,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句。
“这丫头熬了这么久,这下总算是能安心了。”
龙老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
虽说过程波折,但好在结果都是好的,这对年轻人以后也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是啊,这些年,我这徒弟吃了太多苦,好在上天有眼,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南老沉默了一天,这会儿也终于放松了神经。
他行医半生,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紧张,这一天下来,他几次感觉到揪心,好在一切都顺利进行。
“这下我们都能放心了。”龙老端着托盘,想放回到旁边的台子上,可刚迈出去一只脚,一股钻心的疼就突然袭来,他整个人措手不及的瘫软在地,手里的托盘也打翻了,银针和消毒水撒了一地。
这一幕,把一旁的南老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搀扶,“龙老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原本以为,龙老只是这些日子操劳过度,身体承受不住,可摸上他的脉象时才发觉,情况要比自己想的糟糕多了。
龙老的脉象已经变得非常杂乱,根本没有一点章法可言。
再看看他的手腕处,已经显现出黑色蜘蛛网状的血管,南老顿时眉心一凛,“这是蛊毒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