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女人这种事情上搞的名声尽毁,倒不如成全你半个孝子的名声,治疗失败我死罪,治疗成功说你的功劳。”
陈隋咬牙,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若我不答应呢?”
时舟顿时笑起来,“你不答应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自然会杀你。”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时舟突然伸手,以极快的速度在陈隋的下巴上一捏,只听“咔”一声,陈隋突然发现自己的下巴不听使唤了,他想说话,下巴却一直耷拉在下面,完全说不出来。
时舟从榻上下来,伸手揉了揉有点累的胳膊,她也不想这么麻烦,但是这陈隋压根就听不进人话。
“侯爷文不文武不武,想必骑射之类也是平庸,甚至没有去过边关,更没有上过战场,但凡换个身上沾了血的,也不至于如此容易。侯爷怎么会觉得我杀不了你?”
陈隋用手想要托下巴,结果怎么也推不上去,时舟这时已经拉开了门,走到小院门口,对外面喊了一声,“侯爷吩咐,立刻慧真郡主过来!”
外头守着的人就觉得进去的时间太短了,这点时间,脱裤子的时间都不够吧?
但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去请慧真郡主过来。
慧真郡主的脸色很难看,她绷着脸,带人直接进了小院,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影蹲在一块地前,开口:“这种草本该长在沙漠边缘,迎风耐日,历经边关风雨,方能生出药性,如今养在这种地方,如何长出救人生死的良药?”
时舟说着,抬头看向站在那边的慧真郡主,对她咧嘴一笑,“郡主觉得呢?”
慧真郡主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放道:“确实!”
时舟站起来,朝郡主走过来,“今日收到郡主请帖赴约,一时被这里的药草迷了眼,好在现在见着了郡主,幸好还来得及。”
时舟说:“我听人说长公主眼疾求医,我恰好能治,侯爷似乎不大相信,不知郡主可否让我一试?”
慧真郡主朝屋里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没有一点动静,她当即说:“我听狄儿说,时大夫赢了斗医大会的比试,还得了头一名,正想请时大夫入府,没想到,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慧真郡主转身,“来人,立刻请时大夫静心园!”
时舟抱起药箱,跟着人就走了。
慧真郡主站在原地,突然抬脚朝屋里走去,门被推开,陈隋躲在门后,两只手托着下巴,眼中急切想要解释什么,却只能啊啊的叫,没有办法说出完整清晰的字句。
慧真郡主一步上前,一巴掌扇着陈隋的脸上,“我忍你还不够吗?我替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忍了你多少次?你在外惹下风流债,我一忍再忍,给足了你颜面,你呢?拿我的大度当什么了?”
“如今,我母亲的眼疾你都不放在心里,一心只顾着猎艳了,是不是?用我的名义骗她入府,企图来个金屋藏娇?”
“眼里只有这等龌龊事,就没想过,人家心中藏的是天下苍生?你也配!”
陈隋想要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指着下巴。
慧真郡主冷笑,“可笑至极,这些年,我给足了你义勇侯的颜面,你倒是忘了自己真有几斤几两了。你但凡有你爹三分血性,也不至于沦落到要靠来寻人讨好陛下,如今倒好,你人没训到,反倒是替自己物色起的女人!”
“时大夫可没瞧上你,你还是留些自知之明的好,免得以后让人贻笑大方!”
慧真郡主说完,转身就走,临走对门口的老汉吩咐道:“让府里的医官过来,找会接骨的,侯爷在休息,暂时不要去打扰他。”
哪怕到现在,慧真郡主还是要替陈隋留颜面,谁让那是她的夫君呢?
陈隋再不是东西,那也只能私底下她知道,对外还是要保持陈隋的形象。
慧真郡主走后,陈隋又气又急,他现在不单单是下巴掉了这个问题,而是……
他刚刚偷偷试了一下,发现他、他竟然真的、真的站不起来了!!!
静心园内,万喜大长公主安静地坐着,语气平和地说:“听声音实在是年轻,没想到有这样的胆气。能在通州那么多大夫中脱颖而出,可见是个真有本事的。”
说完,万喜大长公主又叹了口气说,“你身为女子,能做到这个程度,不容易呀!”
大长公主正如传言的那样,身材肥硕,脸方还大,长了男像就算了,还是不好看的那种男像,简单一个字形容万喜大长公主的外貌,那就是丑。
不过,万喜大长公主说话的声音却格外的温和,和她的长相完全不符合。
时舟仔细检查,这青盲已经是很严重了,严重到白膜完全封住了视线,布满整个眼眶。
时舟抬头看了下太阳,“长公主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光线正好,正适合动手,您可做好准备了?”
大长公主有些诧异,“你真的能治?”
她见过那么多大夫,哪个来了之后,不是像她这样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检查呀?
可一旦落实到诊疗的时候,就没人敢出手,一个个都是开了药让服用,要么就是洗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眼睛是越洗越严重,到如今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这还是头一个说要治的,而且,还要动手的那种。
别说长公主有些紧张,伺候长公主的那些下人更紧张,“公主殿下,这此事非同小可务必要请示郡主和侯爷才是,万万不可冒然决定!”
时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工具拿出来再说,她打开盒子,看到曾知元赠送的那盒细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