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热闹的人群中,何晨晖脸色铁青,狠狠看了时舟一眼,转身走了。
就在刚才,何晨晖得到消息,海大鸿喜得贵子,这个消息刺激的何晨晖眼都红了。
海大鸿那种大老粗,竟然还真得了个儿子!
想到如花似玉的常小婵,何晨晖就恨得到牙痒痒,他第一次看到常小婵,他就相中了。
当时赵小武明显也看中了常小婵,是何晨晖先说了要常小婵,才打消了赵小武当时就要上手调戏的念头。
对何晨晖来说,如果不是他,常小婵早就被赵小武糟蹋了。
是他护住了常小婵,常小婵也是他挑中的,他为常小婵付出了那么多,常小婵竟然不领情!
枉他一片心意被糟蹋了!
他心心念念想着常小婵,甚至不惜让媒婆去常家提亲,这年头纳妾哪有媒婆?
但何晨晖还是请了媒婆,这就是把她放在心里。
常家竟然拒绝了他!
常家那种一穷二白的人家,不过认得几个字,就敢自认文人傲骨,竟然拒绝他?
在大游山,常小婵不嫁给他,能嫁给什么样的人?
难道给他当妾,还真委屈了她吗?
何晨晖在赵小武面前骂过迂腐的常老头,赵小武自告奋勇,替他打抱不平,去常家找过几回事儿。
本来是想逼迫常家松口,赶紧把常小婵送给何晨晖当妾,没想到赵小武此举不但没让常家妥协,反而让常家把陈小婵嫁给了海大鸿。
何晨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不论是人才、还是家世,哪里比海大鸿差,海大鸿一个莽夫,如何跟他比?
何晨晖就是不甘心,就是恨。
没想到,最后常小婵还是生了孩子,还是个儿子。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何晨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亲自去了趟海家,虽然被海大鸿打了出来,但何晨晖看到了那个小畜生
巴掌大一点,全身还乌黑,丑到极致,就那么个怪物一样的东西,竟然是活的。
何晨晖怀着满心的记恨回家,没想到半道就看到时舟戴着红花游街,她竟然得了通州斗医大会的头名!
这是何晨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他听孙玉怀说过,说时舟有点本事,但是本事到底有多大,不好说。
她竟然得了斗医大会的头名?
何晨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时舟凭什么会赢?
何晨晖的视线落在时舟绑着纱布的手上,她那只手伤成那样,还能赢得斗医大会的头名,怎么可能?
何晨晖胸脯剧烈起伏,愤怒到了极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时舟凭什么?凭什么?
时舟从集市的这头到那头,原本赵里正还想再原路折回去,时舟说什么也不答应,他们可以拉车回去,自己打死都不要再像个猴儿一样让人看了。
傻子扛着牌匾顶在头顶,时舟抱着狗崽,缩着脖子朝前走。
赵里正很是惋惜,唉呀,应该来回多遛达两趟时大夫就是面皮太薄了。
傻子在前面走,时舟在后面走,傻子走上一段路,就会回头看一眼时舟,似乎很怕她会走丢。
时舟对他挥挥手:“我跟着你呢,走吧!”
离开集市,可算远离了人群,时舟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她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小狗崽,觉得小狗崽长大了不少,弯腰把它放在地上:“崽,自己走。”
小狗崽晃了晃小屁股,“哒哒哒”跟在时舟腿边,乖乖走着。
时舟忍不住问:“旺崽,狗娘有没有来接你啊?”
小狗崽自然不会说话,但前面扛着匾牌的傻子,突然转身看着时舟,大声说:“它不走!”
时舟惊讶:“狗娘来没过它,它不走?”
傻子使劲点头,“对!”
时舟有些惊讶,一弯腰掐着小狗崽的前腿,送到自己面前,问它:“是你自己不走的?那你狗娘也没生气?”
小狗崽:“哇!”
时舟笑道:“肯定是因为你满月了,你狗娘也放心了。行吧,如果是你狗娘也答应了,你自己也不愿意走,那以后你就留在咱医馆,跟你傻子哥一起看山护院吧。”
小狗崽拼命晃着小尾巴,“哇!”
时舟又说:“既然你是咱医馆的狗,甄大夫又说你旺医馆,以后就叫你旺崽吧!”
她重新把小狗崽放在地上,小狗崽蹦哒着,围着时舟的腿来回绕着跑。
傻子很高兴,一只手扛着牌匾,一只手对着小狗崽招招手,“旺崽,来!”
小狗崽“哒哒哒”追上去,跳到了傻子的手上,傻子抱着它大踏步朝前走。
时舟咂咂嘴,傻子都快乐真简单,狗崽留下他就高兴。
“哇哇!”小狗崽这时候突然叫了两声,傻子举起来,送到自己脸旁边蹭了蹭,“乖乖的。”
但小狗崽还是叫,傻子有点不高兴。
时舟笑呵呵的说:“小傻你是不是给他抱的不舒服了?”
“没有!”傻子凶狠地瞪着旺崽,但旺崽还是叫:“哇哇!”
时舟好笑地看着一人一狗吵架,刚要开口说话,身后突然有人靠近,她还没来及回头,一只大掌直接捂住她的嘴。
随后她被人一把拖进了草丛,时舟连一个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草丛里传来极速的沙沙声,随后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前方,傻子走了一会儿过后,习惯性地回头,结果身后空无一人。
傻子呆呆站在原地,茫然地往回走,四处找四周,没有人,到处都没有人。
东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