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金主大人要不要他画都无所谓了,反正林惊渝的钱是凑够了。
林惊渝把几张银行卡里面的余额全部都挪到一张卡上来,凑够了二十万,然后等晚上,挑着林越伯下班的时间,一起给他转了过去。
接着,林惊渝就给林越伯打过去一通电话。
“喂!”
“是我,我把欠的钱给你转过去了哈。”林惊渝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说道。
在寝室里的骆文先悄悄竖起了耳朵。
果然!
他就说林惊渝在外面欠了钱!
要不然一向富贵的林大公子怎么落魄成了那个样?
林惊渝:“你记得把欠条撕了。咱俩这关系,我就不让你给我录撕欠条的视频了。”
林惊渝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此刻他春风得意,活像鹿呦呦村头的那个二大爷。
无债一身轻嘛。
从他还完欠款开始,林惊渝觉得他以后过得应该都是神仙日子了。
在电话那头的林越伯语气淡淡的,他一下子就能戳中林惊渝的软肋:“你再嚣张一下我让你妈断了你生活费。”
“……”
果然,做人不能太嚣张。
于是林惊渝果断认错,二郎腿都不翘了。他从床上坐起来,背挺直了,低头敛眉很老实地说道:“爹,我错了。”
林越伯:“嗯。”
然后,林越伯挂了电话。
林惊渝又一下子回靠在枕头上,唉声叹气的。
骆文先在自己床上瞅了林惊渝一眼,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干什么?”林惊渝踹了骆文先一脚。
什么癖好?
大晚上的不睡觉爬他床?
“下去!你给我下去!”
骆文先不理他,只反问道:“林惊渝,你在外头欠钱了?”
林惊渝一下子蔫了,他讪讪道:“……都还清了。”
骆文先皱着眉:“欠了多少啊?”
林惊渝不好意思直说,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出了一个数。
“两千吗?”骆文先试探着问道。
但是骆文先觉得两千是可能性不大,他觉得应该是两万差不多。
“二十万。”然后林惊渝开口了。
骆文先:“……”
骆文先的心颤了一下,看林惊渝的眼神都变得诡异了,“你应该没有去碰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吧?你要是碰了,学姐能打死你你信不信?”
林惊渝想打他一拳:“你想哪去了?我只是买了个房子。”
骆文先:“?”
林惊渝:“而且就在渝城,等改天有空了我带你去玩。”
骆文先:“??”
林惊渝:“还有一件事,我要结婚了。”
骆文先:“???”
林惊渝:“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刚刚没听见我喊的人是我爸吗?我找我爸借钱,那当然得用到正经事上。”
骆文先终反应过来,过来好一会他才憋出一句话:“这谁听得出来,毕竟你也叫过我爹。”
林惊渝:“……”
林惊渝怒了。
信不信给你踢下去?
林惊渝还没开始行动,骆文先就问了:“所以你没返什么大事是吧?”
“我哪敢?学姐盯着我呢。”
骆文先盯着林惊渝看了一会,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最终他说道:“你没犯事就行。你犯事了不要紧,现在你是有家室的人,你小心耽误了学姐的终身。”
林惊渝:“……”
骆文先:“最后一件事,你真要结婚了?”
“我骗你干什么?”
欠的钱都还完了,当然要准备结婚的事了。
不过话说起来,林惊渝觉得他的心有点痛。你说好不容易腰包能鼓一点,结果他转头就给别人打去了。
现在他两袖清风,穷得要命。
蒲修诚从楼下洗完衣服回来,“谁谁?”
“谁要结婚了?”
他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骆文先说了句:“林惊渝要结婚了。”
“哦。”蒲修诚没当回事,放完桶就跑到电脑跟前坐下,“结婚了请我们吃席哈。我随五毛份子。”
骆文先举爪子:“我愿意随一块。”
蒲修诚瞪他:“这也要卷?”
“我结婚请你们当伴郎,这样你们就都不用随份子了。然后我还要倒给你们发红包。开心吧?”
蒲修诚马上同意:“老奴支持大少爷!”
骆文先:“……”
呸!
没有底线的家伙!
解斯年背着书包回来,差不多听到了最后一句,“谁是大少爷?”
骆文先顺嘴说了一句:“解大少爷。”
解斯年:“……”
——
夏至将至。
鹿呦呦在讲台上讲《塞下曲》。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这首诗的意思就是说……”
鹿呦呦讲得起劲,台下的人昏昏欲睡。
她不愿意上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这个原因。不少人都没从午觉的梦里醒来。
“砰砰砰——”
鹿呦呦连着拍了好几下桌子,勉强把他们的精神唤回来了一点。
“注意听课!”
“再有犯困的,就站起来听!”
整个下午的两节课上得鹿呦呦的心头火起,奈何她又不能把他们打一顿,于是这股火就一直憋到她四点钟的课结束、等她跑进办公室吹了会空调才消失。
鹿呦呦一个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缓了好一会,然后才有心情看一眼手机。
微信上,林惊渝给她发了条消息过来。
林深见鲸:「学姐,你觉得今天是好日子吗?」
呦呦鹿鸣:「算吧。」
林深见鲸:「我也觉得是。」
呦呦鹿鸣:「话说起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深见鲸:「学姐你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
鹿呦呦看了眼窗。
呦呦鹿鸣:「太阳挺刺眼的。」
林深见鲸:「天气很好是吧?」
呦呦鹿鸣:「嗯。」
林深见鲸:「我攒够了九块钱,所以我们要不要去结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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