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忘记了。
林惊渝脑瓜子在不停地转，在想办法给自己找出一个理由来：“当时没想到那去。”
“领证那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就是纯纯的心血来潮，领证后我又一直沉浸在快乐之中，所以也没意识到要跟你们讲。”
“后来等过了几个月觉得应该说了的时候，我就彻底忘记了这回事了。因为当时的潜意识告诉我呦呦理所应当的是我老婆了，你们都应该知道这事，所以没有必要再特意去跟你们讲一声。”
林越伯：“……”
林惊渝没说他知道个屁。
林越伯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其实很想把自己儿子打死，但是又想到可能打不赢。
想着人结婚了不能再打了。
林越伯很忧愁地出去倒了杯水，然后站在在阳台那边凌乱。
被寒风吹着，他的心微微冷静了一会。
过了好一会，林越伯才在心里接受了鹿呦呦的身份转变。
她从林惊渝的女朋友变成了林惊渝的老婆、从这个家里的客人变成了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在以前，虽然林惊渝一直说肯定会和呦呦那个姑娘结婚。但他的观念在这，只要这婚一天不结，那个姑娘对他们来说就还只是客，是进了门需要热情招待的人。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于是林越伯又蹲了下去，然后在阳台这边点了根烟。
烟草燃烬，林越伯便在冷风里叹了口气，接着起身让冷风把他身上的烟味散了散，然后又踱步去客厅那边看了一眼。
她们三个人在那看春晚。
沙发的茶几面前摆着一堆零食，有砂糖橘，有核桃，有瓜子，有花生。
“7”形的沙发，横着的“一”两头各自偎着两个人，是周陌梅和鹿呦呦。
沙发旁边还有一个小太阳，确保她们是真的暖和。
宴饮香靠在“1”头上那边，手搭在鹿呦呦的脑壳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看。
春晚对鹿呦呦来说稍微无聊了点，但宴饮香却看得起劲。
周陌梅应该是睡着了。她闭着眼，感觉没在看电视。但是林越伯知道，要是此时把电视关了，周陌梅绝对会醒来然后把他怒骂一顿。
关什么电视？
没看见人家看得好生生的嘛。
林惊渝刚刚进了卫生间，上了个厕所洗完手，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走到了鹿呦呦跟前。
他把沙发跟前地上放着的小太阳往周陌梅旁边挪了挪，然后蹲在鹿呦呦面前给她喂食。
林越伯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林惊渝拿着个小橘子问鹿呦呦，“砂糖橘吃不吃？”
鹿呦呦瞅了一眼，倒也丝毫不客气：“你剥我就吃。”
“好。”
然后林惊渝就开始给鹿呦呦剥橘子了。
眼睛还没闭上的宴饮香低眸瞅了腻歪的两人一眼，她当没看见，继续抬头看电视。
砂糖橘的皮很好剥。
很快皮就剥下来了，林惊渝又把上面明显的白丝给去除了一些。
“啊——”
鹿呦呦张大嘴，方便林惊渝一整个扔进去。
但是林惊渝没一整个扔进去。
他把砂糖橘分成一瓣一瓣的，每次给鹿呦呦喂的时候，就递一小瓣过去。
鹿呦呦怕嘴边的砂糖橘掉了，于是每次林惊渝喂过来的时候，她只能张大嘴多叼走一些。每次都会不经意地碰到林惊渝的手指。
鹿呦呦：“……”
她怀疑林惊渝是故意的。
林越伯走过来，神色颇为复杂地看了鹿呦呦一眼。结婚六个月了，结果他现在才知道。
不过客厅环境太暗，鹿呦呦的注意里又只在林惊渝给她喂的橘子上，一时之间没发现林越伯在看他。
林惊渝喂的橘子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每次只有一小瓣，都吃不尽兴。
于是这一来二去的，鹿呦呦就生气了。
但又怕吵醒周陌梅，鹿呦呦只能龇牙咧嘴地把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然后扯扯林惊渝的脸，压低了声音凶道：“你就不能一整个喂给我吗？”
林惊渝都吃下了还怕她吃不了一个橘子？
嘿。
林惊渝乐了。
他笑道：“我故意的。”
鹿呦呦：“……”
就知道。
“咳。”林越伯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腻歪。
鹿呦呦：“！”
小学生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住，跟做错事一般地把手收回去，然后板着脸抬高目光继续看电视。
林惊渝回头十分幽怨地看向林越伯。
干嘛呀？
不是说了这是他老婆吗？
“你跟我来。”林越伯的声音。
鹿呦呦以为喊的是她，还在心里想死定了。她微微抽身，准备从沙发的被子里面起来。
刚准备穿鞋，林惊渝就起身应了一声。
“哦。”
然后林惊渝就跟着林越伯走了。
鹿呦呦：“？”
不是叫她吗？
鹿呦呦又瞅了一眼，发现林越伯已经领着人走了，他们去的方向是阳台。
哦。
不是叫她。
但她此时已经呈半坐的姿势了。现在如果再躺回去未免有些尴尬。于是小学生干脆就把两条腿都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权当她躺累了坐沙发上休息休息。
小学生一直皱着眉头往阳台那边瞅着。
她不知道叔……爸叫林惊渝过去的意图是什么。鉴于爸喊人发生在他们两个腻歪之后，鹿呦呦总觉得爸是觉得她太凶了所以要让林惊渝收拾她。
总不可能说是要帮她收拾林惊渝吧……
鹿呦呦很想把耳朵竖起来来听听他们讲了什么。奈何阳台边上的玻璃门一关，再加上那边的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林惊渝在这里闻到了一股烟味：“你又抽烟。”
虽然周陌梅现在不管林越伯抽不抽了，但是当她闻到烟味的时候总得说林越伯两句。
林越伯难得有点尴尬：“你妈睡了，没事。”
林惊渝：“哦。”
林越伯找林惊渝是有正经事的。
“结婚的事情说完了，但是还得问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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