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山:“哦,我倒是差点忘了,上次在青龙山庄,你侯爷府大公子曾经身陷天枭之手、备受凌虐,甚至惨遭天枭帮主的……”
凌云:“当初我身陷青龙山庄的那些细节,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你李统领是真的与天枭的人有瓜葛啊!”
李之山:“你胡说八道!”
凌云:“怎么会是胡说八道呢?李统领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前段时间我可一直都呆在你身边左右啊! ”
“李统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可都是亲眼目睹、亲耳听到啊——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我又怎么会说出这种事关李统领身家利害关系的话来呢?……”
李之山恼羞成怒,“开弓射箭,给我射死这两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应该是你李统领吧!……”凌云冷笑一声。……
听着浣玉郡主绘声绘色的描述,皇上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手扶下颌,良久无言。
浣玉见自己的话似乎打动了皇上,不由心里一喜,小心翼翼地瞅着皇上的脸色,轻声道:“皇兄……”
“好了,这些事情朕都知道了,皇叔,御妹,你们两个先退下吧,有事朕再找你们。”
皇上有气无力地冲晋陵王爷与浣玉郡主摆了摆手。
两人喏喏连声应了声“是”,低眉顺眼地退了出来。
临行时,皇上还不忘特意嘱咐了一句,“记住,今天在这里说过的话,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
把晋陵王爷与浣玉郡主打发走了,皇上赵煜离了书案,倒背着双手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眉毛蹙起拧成了一个死结。
“传李之山。”他忽然停下身,吩咐旁边的大内总管冯朝英。
望着皇上阴沉的脸色,冯朝英只觉一颗心突突乱跳。他惶然应了声“是”,急忙转身出去了。
须臾,大内侍卫统领李之山随着冯朝英匆匆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向皇上见礼。
皇上眼神犀利,眸底划过一抹冷厉之色,“李之山,你可知罪吗?”
李之山心里一颤,连连叩首道:“微臣知罪。”
“何罪之有?”
李之山面带惶恐道:“凌云图谋不轨,假扮周山,在皇宫大内为非作恶;对此微臣竟毫无觉察,任由那乱臣贼子潜伏宫中,做出许多不法之事来,扰乱大内秩序,更是惊动了圣驾,微臣失职……”
“你还知道自己失职啊?”皇上寒星般的眼睛睥睨着他,冷冷道:“凌云在宫里闹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居然浑然不知——李之山,你们这些大内侍卫都是干什么的?”
李之山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皇上又问:“可知凌云现在何处么?”
李之山道:“微臣已调集京城守卫抓捕去了。”
皇上道:“吕文正呢?现在又在哪里?”
李之山道:“微臣正在派人四处打探消息。”
“说了半天,他们两个是都没有半点消息了?”皇上眯了眯狭长的黑眸,一个凌厉的眼刀横扫过来。
李之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
“真是一群废物!”皇上脸色铁青,喃喃骂道。
李之山屏息凝神,两股战战,只是一语不发。
皇上重新坐回到书案后面,以手扶额思忖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深邃的眼眸含着审视望向李之山道:“李之山,有件事情朕如今尚心存疑惑,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慢条斯理地说着,虽然语无波澜,但李之山已隐隐觉察到了一种窒息得令他透不过气来的戾冷。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有些僵直的脊背,颤声道:“圣上……请讲,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上眉毛扬起,眸底压抑着沉冷的光泽,“那天凌云劫持了吕文正意图逃离天牢,中途与你遭遇,其间你好像对凌云说过一些意味不明的话,由此引得凌云反唇相讥,说你与天枭的人有瓜葛——对此你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