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乃江南豪门,在京畿都有关系!此等豪强,近海城主巴结都来不及,又怎会为了区区一个百姓去得罪呢?
他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秦镇心中也在思索对策。
继续闹下去,肯定无法收场。
可若是按照太史望说的,去东望港三师会审,他没权没势的怎么可能扳得倒宁伤?只怕刚到衙门口,还没等下跪呢,官老爷就判他死罪立刻问斩。
这谁敢去?
“三师会审可以有,但不能去东望港,得在我们近海县!”唐宣沉声道:“到了他们的地盘,白的都能变成黑的!咱们自己的地界判案子,多少有些保险。”
唐宣的话,提醒了秦镇。
如果说只有三师会审才能换秦镇清白,那么为何不在近海县衙呢?
“没错!”莺儿小姐正色道:“只要到了近海城,就是我爹的地盘,一切都有得商量!”
“到时候我也能给你作证!”南宫远附和道:“我就不信邪能压正!”
“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炷香之后,太史望走了过来。
跟着他一道前来的还有王副将。
“我接受三师会审,但不能去你们东望港,必须在近海县。”秦镇沉声道。
闻言,王副将当即否决:“不可能!你伤了我们的人,自当跟我们去东望港!”
太史望沉吟道:“宁老将军不会同意的。”
“那就是没得谈啰?”陈数拔刀而立,身后的村卫队一个个剑拔弩张。
“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王副将陡然变色。
太史望扫了王副将一眼,后者咬着牙闭上了嘴,旋即看向挡在秦镇身前的陈数,微微皱眉。
“你使得可是拔刀术?”
“是又如何?”陈数反问道。
“可曾在飞鱼营帐下效力?”太史望又问道。
陈数冷哼一声:“老子早些年追随过勇军侯,在斥候营效力,参加过漠北战役,死在我手中的蛮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原来是飞鱼营的弟兄,失敬失敬。”太史望抱了抱拳,语气中显然多了份好感,只听他话锋一转:“既然兄弟曾效力军伍,咱们也算是同僚,自然应该明白军中的规矩,切莫让事态升级,让彼此难做。”
“去你娘的傻哔!”
面对太史望这样的高级将领,陈数毫不留情,破口大骂。
“老子当初在漠北,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匪兵!打仗不行,欺负自己人有一手!难做?那他妈就别做!老子这条命都是秦镇救得,谁敢动他,我就杀谁!”
他大手一挥,身后一千多号村卫队蓄势待发。
“披上这张皮,真把自己当兵了?你们这样的玩意也配叫兵?别他娘的给镇国侯丢脸了!也得亏勇军侯不在了,若是他还在,你们这样的禽兽匪徒,都得割了脑袋做成京观!”
“同僚?谁他妈跟你是同僚?老子现在是乡勇!保家卫民的乡勇!”
这番话。
骂得王副官狗血淋头。
骂的太史望哑口无言。
骂得数千水师官兵自惭形愧。
这时,一直没有作声的南宫厚缓缓开口。
“不知诸位,可愿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