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镇儿那边如何了?”
陈数眯着眼,盯着黑夜中的县衙,周围是一干值守的村卫队成员。
“没什么动静。”
赵羽坐在树干上,抱着银枪,闭目养神。
这些天,他都一直守候在此,监视着县衙的一举一动。
“盯紧些,虽说有陈快的人驻守,但保不齐会出什么岔子,我信不过他们。”
随着钟意将军的到来,原定的劫狱计划,暂时搁置。
秦镇和陈数交代过钟意将军有意让自己充军的想法。
比起获罪问斩的死路一条,去钟意将军麾下做事,显然是一条康庄大道。
现如今,只需等待几日后的会审,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待此事完结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陈数看向赵羽:“你一身好武艺,不出去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岂非暴殄天物?”
“你要跟着秦镇一道去从军?”赵羽扫了陈数一眼。
“军营复杂,镇儿身边需要人手。”陈数十分清醒:“不管怎么说,秦镇和宁伤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他日去了军营,就算有钟意将军帮衬,日子也不会好过。咱们得让镇儿在军营里站得住脚,只有这样,小渔村才能有所依靠。”
没等赵羽开口,陈数又道:“当然,你若是不愿,我会送你回小渔村。”
只是以赵羽的实力,留在小渔村确实有些大材小用。
“有人。”
赵羽突然开口。
目光直盯盯的透过黑夜,落在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上。
“是谁?”陈数在树下急切的问道。
只听赵羽语气古怪道:“好像是南宫小姐……”
监牢中。
宁伤正在熟睡,他身上有伤,比较嗜睡,鼾声如雷。
而秦镇则因为白天睡得多,以至于现如今睡不着,只能精神抖擞的抠脚。
以往的秦镇经常熬夜,每天忙于事务到处奔波,为了讨一口吃的不得不出生入死;而这些天自打被关进了牢里,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实在闲来无事就宁伤互怼几句,练练口技,不仅悠闲而且舒坦。
“果然,坐牢才是当下年轻人唯一的出路,诚不欺我。”
秦镇只觉得坐牢的这几天,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不少。
“秦公子?”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出。
只见南宫溪欣蹑手蹑脚的靠了过来,有些急切。
“秦公子,你没事吧?”
“南宫小姐?”看着一身夜行装的南宫溪欣,秦镇都惊了:“你这是闹哪样呀?”
南宫溪欣的眼神单纯且清澈,透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倔犟:“我来救你。”
说着,她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短匕,开始割铁链子。
那认真的模样,让秦镇不忍打击。
过了半响,秦镇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
“你拿铁刀拉铁链子,能拉的动吗?我觉得不如尝试锯木头桩子,保不齐天亮之前还有机会。”
“哦哦!”
南宫溪欣居然真的开始拿着那把短匕,开始锯木头桩子。
“南宫小姐……”秦镇欲言又止:“你……不会是来劫狱的吧?”
“对呀!”南宫溪欣点了点头。
这耿直的大眼睛,让秦镇有些始料不及,受宠若惊。
“你爹、你哥他们呢?”
“他们不敢来,只有我一个人。”
看着埋头苦干的南宫溪欣,秦镇神色古怪,心想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丫头如此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