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官哪里肯就此作罢?
“那咱们就公堂上见!就算赌上老夫的名声,也得给宁伤定一个杀良冒功的罪名!我倒要看看宁先北那老东西舍不舍得自己这个侄子!”
南宫厚显然是真的怒了。
原本他就因为自己儿子差点死在海上,对宁伤十分不满。
如今自己的闺女又差点死在监牢里。
怎么着?你们这些人做起事来什么都不顾是吗?
合着就他一个人担心受怕,生怕得罪了人?
真当他南宫厚没有脾气的吗?
钟意和太史望在一旁目睹南宫厚将王副官怼得抬不起头。
心中暗爽不已。
“这南宫先生先前不敢为秦镇说话,现在怎么仗义执言了?”太史望低声问道。
“只有证明秦镇无罪,南宫溪欣劫狱的行为才能解释成不忍忠良获罪的见义勇为,夫子帮得可不是秦镇,而是帮自己家闺女。”
钟意的解释让太史望如梦方醒。
他忍不住叹道:“不愧是文化人,想的就是深远!”
平心而论,钟意是乐于看到秦镇获救的。
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将秦镇收为己用,而不是搞什么将功赎罪那一套来堵住别人的嘴。当然,坏处就是,宁伤这小子现在怕是办不了了,得来日方长。
在南宫厚的气势逼迫下,王副官十分理智的选择了退让。
毕竟他也心中清楚,要是南宫厚真铁了心在这件事上插一脚,自己这边还真讨不到好。到时候宁伤获罪事小,若是因为这事影响到了宁老将军,反倒不美。
一番权衡之后,各方达成共识。
这只是一件小小的撞船事故,宁伤没有杀良冒功,秦镇也没有恶意伤人,至于所谓的大商水师通敌卖国更是子虚乌有。
一切都是误会。
钟意和王副官把手言欢。
表面上,大家是和睦的一家人。
当然,至于各方私底下是怎么想的,可就只有各方自己知道了。
“就这么把秦镇放了?”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徐才得知情况,抱着王副官的大腿哭诉道:“那咱们这一趟不就白忙活了?”
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前程。
为了王副官这事,他几乎将钟意、南宫厚得罪了个遍;这要是白忙活了,他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秦镇一刀穿心,必死无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同意南宫厚的提议?”王副官冷笑一声:“但小渔村终究是个麻烦事,斩草得除根呐……”
徐才心领神会,当即道:“下官在这近海县还有些朋友,据说帽儿山的山匪和小渔村有私仇……”
“徐大人果然不凡!”王副官拍了拍徐才那张谦卑的脸,肃然道:“待我回去便会将徐大人的苦劳禀报宁将军,还请徐大人委屈一些时日,过不了多久让你返京的折子便会送达。”
闻言,徐才狂喜!
他强压下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对着王副官躬身一拜。
“下官定位宁老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与此同时。
太史望也苦着脸,迟疑道:“钟将军,咱们就这么把宁伤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