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似乎都不喜欢将银子放在自己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反而喜欢放到一个隐秘处,仿佛这样,就能藏富于身,哪怕将来遭了横祸,也不至于一无所有。
当大当家将众人带到一处隐秘的地点,打开石门。
石门后的场景,饶是众人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也不由得瞠目结舌。
碎银铺满地面,珠宝堆在银子上富丽堂皇。
秦镇沉声问道:“这里有多少银子?”
“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光是黄老爷一家就有好几万两……”大当家说着将一个簿本递了过来:“这里是这些年黄家存放在我这里金银的账本,秦爷您过目。”
粗略看了几眼,上面记载的数额让秦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是为了方便记录,还是为了邀功,每一项收支背后,都写有一串小记。
标明了这些钱财的来源。
“旧历三年六月,钱家商队自西路过,劫物资金银共计一百六十三两七贯……”
“旧历四年五月,灭角县刘家三十六口,劫官银七百五十八两……”
这张小小的账本上,写满了百年来帽儿山山匪亲手铸造的罪恶,写在纸上的每一笔、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意味着一桩骇人听闻的血案!
“抢来的钱,如何分赃?”秦镇漫不经心的问道,内心已然是滔天杀意!
“这个得看情况,但总的来说是黄、陈两家拿大头,我们只赚个跑腿钱。”大当家谄媚的笑道:“如诸位爷所见,这些年来抢来的银子,咱是一分都没敢花,都在这儿!看在这些银子的份上,还请诸位爷高抬贵手……”
秦镇突然僵住了。
他看到了账本末尾,赫然记录着一行字。
“天时历三年三月,灭青门观,杀道士无人、香客若干。”
秦镇问道。
“这青门观,怎么没有记录抢了多少银子?”
“嗨!秦爷您有所不知啊!”提及青门观,大当家满脸的轻蔑:“这道观平日里看着人满为患,咱们弟兄还以为有不少香火钱呢!谁知道这些臭道士都是穷鬼,咱们弟兄把道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银子,一怒之下就一把火把这破地方烧了……”
说到这,大当家弯着腰,谄媚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带着人去抢佛庙,那些秃驴富得流油,肯定能狠赚一笔!今儿也能多孝敬诸位爷一些不是?”
“一个道观,还需要你亲自出马?”
“秦爷您有所不知,那道观里的道士狠着呢!尤其有个老道士,实力惊人,要不是被咱们用毒箭麻翻,只怕还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大当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谨小慎微的试探道:“秦爷,您怎么如此在意这个道观?”
秦镇笑了。
他拍了拍大当家的脸,转过头朝太史望道:“太史将军,此人可否交给我?他这条狗命,还有些用处。”
“随意。”太史望淡淡道。
他对于一个山贼的死活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么多银子该怎么分?
听到秦镇愿意留自己一条命,大当家喜形于色,连忙跪地朝着秦镇磕头。
“秦爷在上,小的以后一定为秦爷当牛做马,赴汤蹈火!”
大当家为自己的大难不死而庆幸,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陈数看他的眼神,已然是在看一个死人。
“太史将军,此战全仰仗您和将士们奋勇杀敌,方才可以大破山匪!此间金银,秦某愿意分文不取,全部捐赠于将军!只请将军体恤民情,向钟将军言明山匪之害!”
秦镇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