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船,并非是小型泊船。
而是指那种能够横渡汪洋的海船。
能够拥有这种海船的,不是狂徒就是悍匪,比如之前的织田之流,便是如此。其战力和寻常海寇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他们已经脱离了争夺粮食的低级趣味,从而达到了能够有规模、有计划潜入大商陆地劫掠的水准。
这样的海寇,才是罗刹礁上真正难缠的家伙。
与此同时。
杂乱险恶的海礁群中,一座依礁而建的海堡赫然挺立在风浪之中。
几个贼首欢聚一堂,义愤填膺。
“大哥,那些大商人越来越嚣张了!我听说他们大肆扫荡周围的地界,把鱼头岛的海寇扫了一大片!再这样下去,这鱼头岛都快成他们的后花园了!”
说话的是个矮个儿,满脸的麻子,披着马褂,有些狰狞。
话音未落,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那是一看就没有什么智商的糙汉。
“是啊大哥!在家门口撒野谁受得了?那群大商的宰种就差脱裤子在咱们脑袋顶上尿尿了!要实在不行,您一句话,我立马带着弟兄们和他们干!”
矮的那个叫尤不忠,是个大商人。
而没脑子的糙汉叫黑面魁,鱼头岛上赫赫有名的浪人悍匪。
而在主座之上,长着鹰钩鼻的秃顶男人面色阴沉,蛇一般的眼瞳释放着瘆人心魄的冰冷。
他叫过山峰。
并非姓过,而是姓过山。
“他们一万多人,咱们就二千出头,拿什么跟人家打?”过山峰微凝着眼,面无表情的吃着丰厚的羊肉。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周围的海寇无不暗自咽着口水,却怎么也不敢抬头多看那块羊肉一眼。
堡里的规矩,老大的食物不可僭越,哪怕是看一眼,就是重罪!
“话不能这么说,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尤不忠开始出谋划策:“咱们手中虽说只有两千弟兄不假,可水牢里不是还有几千号奴隶吗?那些奴隶给他们几个馒头就愿意拼命,到时候全部拉出来顶上去,还怕打不过那些大商人?”
“奴隶能成事儿?”过山峰眯着眼。
“正常来说肯定成不了事,可要是染了疫病的奴隶,往大商人的军营里一窜,那些大商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尤不忠作为一个大商人,能够在罗刹礁存活至今,显然是有些手腕的。
他舔着笑脸,说的却尽是阴损邪毒之语。
“正好水牢里死了一批奴隶,泡的是又臭又胀,直接往大商军营门口一拉,用不着我们出手,这些大商人就能尝尝“水疫”的滋味!”
“二当家,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商人吧?对自己的同胞还下手这么狠啊?”黑面魁瘪着嘴,似乎十分看不起尤不忠的所作所为。
“三当家你这话说错了,我早就不是商人了!”尤不忠冷笑着。
尤不忠最开始不过是江南沿海地区的一个小小的渔民,被海寇劫掠至此,沦为奴隶。
之所以能被过山峰看重,一来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精通大商语的家伙,来发展打劫业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尤不忠,脑袋机灵,出谋划策帮他干掉了死对头。
这些年为了活命,尤不忠不知杀了多少大商人。
他杀的人越多,在过山峰心中的地位就越重,日子过得就越好。
尤不忠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算命的,算命的说他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回头望去,已是赫赫白骨。
如果说一开始杀人是为了保命。
那么随着他成功成为过山峰的心腹之后,杀人,则成为了他满足私欲的重要手段。
缺女人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