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叹,连她贴身之人的武功都如此不错,蓝萱茉这么大言不惭挑战她,无非是让自己失了面子。
蓝萱茉收敛了脸色:“姑娘,多有冒犯,我只是对姑娘手中的剑感兴趣,想比试比试。”
“冒犯倒是无碍,比试就不必了。”单黎夜的目光抬起,落在了那把椅子上。
叶南翌眸色挑起,看得出来,对那把所谓的正椅,她的眼中充斥着不屑与轻视。
“夏某听闻,秦教主收了唯一的一位弟子,看姑娘手持寒冰剑,如若不是璃月教圣女,便是秦教主弟子了?”白衣长衫,从坐位上轻缓而起,正是流素庄庄主夏禹扬。
“夏庄主对我手中剑很感兴趣,我若不说出来历,夏庄主今日是不肯放过我了?”目光浅浅,顺着那把椅子,单黎夜的视线移到了正位旁边立着的两道一直看戏的身影上。
轩辕荨与慕容佑非亲生母子俩。
“姑娘。”沉重气息蔓延溶洞,有人起坐,黑衣劲装:“寒冰剑号称武林至尊,今日到此的都是武林各大白道中人,若是寒冰剑不小心被居心不良的人拿了去,岂不是祸害武林,还请姑娘告知来历。”
“祸害武林?”单黎夜轻轻嗤笑,抬脚往那正椅走去:“烈火剑还未出剑池,诸位便为一把区区正椅在此自相残杀,丝毫不理江湖道义,莫帮主告诉我,这又算什么?”
莫焰帮帮主,莫颜锦瞧着她,一时之间失了脸色。
众人脸上皆露出尴尬之色,微微垂首。
“今日在此为一把椅子而争夺,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一己私心,难道这就是各位的江湖道义?”单黎夜话语轻然。
能坐上的人,必是武功高强之辈,一旦坐上去,面子与名誉双得,这群野心勃勃想要烈火剑的人,谁又不想坐上去呢。
“你敢说,你来此不是为烈火剑?夺剑与夺椅,本身无区别。”飘渺门岳松也起身,冷冷望着她,语气已经颇为不顺。
剑,是武林至尊,人人梦寐求之。
椅,是权利,人人求而坐之。
“是,又怎样?”单黎夜的声音清幽,没有半点的畏惧,围绕着那把椅子转了一圈:“但我要的,仅仅是剑。”
她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她便是为这剑来的,这把椅子,她可不屑。
一句话,完全将目的说出,也是在场人都憋在心里却不敢明说的目的,一句话,将自己推向在场所有人的敌对方。
“姑娘莫非是黑道中人?”流素庄夏禹扬挑起了眉角,面容严肃。
“夏庄主倒是说说,何为黑道,何为白道,难道仅因我一句要夺剑便给我冠上黑道的头衔?在坐的各位,若有谁敢说不是为剑而来的,我当场离开,不再争夺烈火剑。”冷冷一笑,单黎夜惊艳的双眸如猜透人心般划过众人脸上,字语一道道拍打在这些人脸上。
没有人敢站出来,没有人敢反驳,那便是默认,都想要剑罢了。
四大掌门沉默,表情各异,似是在思索,似是陷入了某一夜回忆——那一晚,那一个女子,血染枫叶林。
“姑娘说的有些道理,既然姑娘是为剑而来,那就莫要在剑还未出剑池之前就伤了和气,铸剑山庄曾发话,无论谁有本事拿到剑,剑便归谁,这句话依旧算话。”轩辕荨缓缓上前几步,低眼瞧着她:“大家比武都比累了,区区一把椅子算不得什么,我这就让人将正椅撤去,请大家喝杯茶歇歇,再一起商讨如何进璇火洞剑池取剑。”
说完,侍女纷纷端着茶杯出来,将茶杯放在了各掌门的椅子上,一位黄衣侍女也将一杯茶递到了单黎夜的眼前。
单黎夜抬眼略瞧,黄衣女子便是昨日在茶馆的那位姐姐,只是黄衣女子连翘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一丝丝的——惧怕?
身边的茶,大家似乎都没有要动的意思,都看向一旁立着的单黎夜,而单黎夜也瞟了一眼他们,目光落在轩辕荨,以及旁边的男子慕容佑身上。
轩辕荨对上她的目光,明白大家的顾虑,给慕容佑端了一杯,自己也拿了一杯:“我愿以茶代酒先干为净。”
轩辕荨一口饮下,放下手中杯子,一一环视周围人,慕容佑紧拧着眉角,顺着轩辕荨精锐的目光,也缓缓喝下。
连翘双手已经颤抖,若是这位姑娘再不拿起,这茶杯只怕就要被自己抖落在地。
连翘并不认识这位姑娘,只是记得昨日茶馆之中,这位姑娘也在,从方才姑娘的表现来看,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若她真是璃月圣女,昨日妹妹出言侮辱璃月教,她送妹妹一枚银针,似乎情有可原。
“慕容夫人客气了。”杯子被端起,减轻了连翘手中的重力,单黎夜几乎能听到黄衣女子呼气放松的气息。
茶杯,在鼻尖轻微划过。
香味入鼻,无色也无毒。
单黎夜微微一笑,只细饮一小口,放回茶盘上。
杯子碎地的声音,却是岳松已忍耐不住:“武也比了,茶也喝了,慕容夫人是时候该让我们瞧瞧烈火剑!”
“众位周知,烈火剑数年来一直在璇火洞剑池锻造重生,先夫当年怕剑被轻易盗走,于是设置了重重机关,可惜先夫多年前发病故去,来不及遗留任何话语,这机关图纸已经不在,众位若要入剑池,必是艰难险阻,再而剑池中烈焰高丈,少有人能近身,希望众位齐心协力,能将剑取出。”
轩辕荨会意一笑,佛袖间,机关触动的声音响起,这不大不小的溶洞,已破开了一方小洞——璇火洞的入口。
轩辕荨看了慕容佑一眼,视线交换间,便抬脚离开,而慕容佑留在此处,显然是想跟大家伙一起进洞。。
既然轩辕荨放出话,谁能取得剑便归谁,那铸剑山庄自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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