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笑了笑:“我是幽冥楼的人。”
“那又如何?”
“从我口中要情报,是需要代价的。”
单黎夜一瞬间明白了。
方才还觉得他不讨价还价,如今身份恢复,已经坐地起价了。
她不能仗着自己与那女子相似,就想让沈谙言听计从,幽冥楼堂主,怎能任她索取而不要回报,就算沈谙愿意,叶南翌那混蛋会同意?
单黎夜淡了声:“看来,我们谈不下去了。”
“现在,我无法帮你。”沈谙道:“不过叶南翌是你的对手,我可以当你的知己。”说着,沈谙朝她举杯一笑:“不知道黎夜愿不愿意和我这个知己喝一杯?”
“知己?我以为你又会如同当年那般,说以你的年纪,做我义父都可以。”她轻笑。
“说来,有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啊?”
“为什么你可以认秦楚潇当师父,认龙轼风为父亲,却不肯让我做你义父?”沈谙问的认真:“按年纪,我与秦楚潇只差了几个月而已。”
单黎夜:“……”
怎么说呢,当年刚穿过来,脑子一团浆糊,她仍然认为自己是二十多岁的人,见到二十七八岁的沈谙,这一声义父,打死也叫不出口。
后来,她慢慢适应了那副小身板,适应了自己的年纪,见到秦楚潇,自然而然的师父就顺出了口,这也不能怪她,只怪他出场太早。
想到什么,单黎夜问:“沈大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亲爹是谁?”
沈谙:“……”
“你爹,不是西岩皇帝吗?”沈谙咬牙切齿:“这个男人竟然不肯认你,只让你做个什么郡主。”
“不是啊。”单黎夜纳闷:“他说他不是我爹。”
“……”
沈谙表情恢复,沉默。
“怎么了?连你也不知道?”
沈谙比她更疑惑:“如果皇帝不是你爹,以你娘的脾性,她不可能会入宫的,难道她怕江湖人找她麻烦,只是去皇宫避世隐居?”
单黎夜更不理解。
当皇后,是避世隐居?
“不过,作为知己……”单黎夜喃喃:“沈大哥,我好像有点不懂你了。”
“我也不懂你啊。”沈谙一摊手,一样的表示无奈。
单黎夜喝了那一杯酒,轻轻放下,又调皮的看向他:“那我对面这位知己,你打算什么时候将那些跟在我身后的人撤离?”
跟着她的其中一人,幽冥楼的,是沈谙派出的。
“即刻。”
“沈谙。”
沈谙微微抬眸,有些不明,倒是一下子没适应她突然的呼唤,有些许没反应过来:“怎么?”
“我有一种感觉。”她执起酒壶,替他斟酒,轻吟:“你这话,不是对我说的。”
“哦?”沈谙挑眉,酒杯入手:“我说的话很多,你指的是哪句?”
单黎夜起身,远眸挑向窗外,一笑,两字轻吟吐出:“知己。”
那两个字的分量很重,他不是将她当做知己,而是透过她,将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画中女子,当知己。
<b/> 那位叶皇后,那姓叶的女子。
“有空,我兴许会去幽冥楼坐坐,讨你这位知己一杯酒喝。”
沈谙执杯的手微停,却见对面的明月客栈,属于她的房间内,一位男子抱着剑身,慵懒的靠着窗,目光投注在沈谙与她身上。
不一会儿,窗边的女子已扫身飞离,到了那位男子身侧。
她会去幽冥楼吗?
沈谙只能笑笑,兴许吧,幽冥楼的人遍布天下,但是除了幽冥楼的最具权利的堂,门主,天下没有人知道幽冥楼的老巢身处何地,即便知道,那满山遍地的剧毒曼罗兰,谁又能确保安全无误的穿过?
只是,那个神秘少年,叶南翌,是个意外。
叶南翌知道地点,还清楚的知道如何避开那些曼罗兰,更甚者,他还有幽冥令。
十七年前,她当了不足半个月的楼主,辞位后,那令牌归还给了无孀前辈,他想不明白的是,这幽冥令为何会出现在叶南翌手中,若是无孀前辈亲自授予他的倒还好,怕就怕,叶南翌夺得这令牌,用了非常的手段。。
那末,无孀前辈是否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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