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往单黎夜的房间看了一眼,里头还是黑漆漆的,一转头,忽然看见自己前面数米处多了一抹浅白衣衫的影子,飘荡在空中,双脚还凌空着。
“白衣鬼!”
三个字还萦绕在空中,但是她的尖叫声却是咽在了喉咙深处,后颈处受到猛烈的一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浅白衣的人影慢慢的降落在地,不觉皱了眉,敢情他的轻功如此不济,能让她把她看做是鬼?
只是——
背后打晕络仙儿的那个黑衣人,出手速度很快,连他都没有看清,这个人是以什么样的速度出现在络仙儿身后,迅速将她击晕。
“不知道阁下是?”
浅白衣衫的男子不忘尊重称呼对面人,折了折手中的扇子,但眼眸中想看穿眼前黑衣人的犀利度却不减。
站在络仙儿背后的黑衣人挑了眉眼,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个浅白衫男子杀了那两个便衣人所表现出的狠戾,就冲这一举动,兴许还会认为这是一个温和谦谦的君子。
可惜如此温良的表面下,是杀意。
该君子的时候,他不需要装,即便是杀人,也同样是温良的模样,这样的人说成是君子中的君子,倒也不为过了。
“如果阁下是想来阻止我杀人的,那么,请。”浅白衣男子笑容可掬,做出了手势,看似亲和,却是在挑衅着那背后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放下络仙儿,绕过她,走到了庭院中央,纱巾蒙着的面上笑意不浅:“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我倒是有兴趣想猜一猜你的身份。”
浅白衣男子轻抚了扇子:“阁下请说。”
不多不少的三个字,从那黑衣人口中悠悠吐出:“慕容佑。”
那黑衣人抬了抬眸子,看着浅白衣男子忽白的脸色,笑意又高了几分:“不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
“阁下说的——”慕容佑一闪温文的脸色,一袭白衣蹁跹,展开的扇子伴随着他最后两字出口:“极是!”
扇子里一排银针,瞬既射出,迎面朝那黑衣人而去,那黑衣人飞旋躲过,慕容佑的攻势却是不减,一把小小的扇子,在他手里玩出了所有的花样,可却愣是没有碰到那黑衣人分毫。
看着沉睡一旁的络仙儿,趁自己离她近的空挡,慕容佑毫不犹豫,飞旋的扇子朝她脖子上抹去,而那黑衣人微微一惊,手腕上紧箍的红线抽出,绑住了络仙儿的手腕,将她拉向了自己怀中。
慕容佑的扇子,落了一个空,再度飞回了自己手中。
眼看着有这黑衣人在,今夜不能得手,何况那两个人可能已经在回府的途中,自己定然不能久留,想到这里,折了折扇子,慕容佑远离了院落,消失在屋檐后。
看着慕容佑走远,傅花隐才微微松了口气,扯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巾,看着怀里睡得沉的人儿,有些无奈:“除了小黎夜,你可是第二个这么靠近过我的女人。”
当然,他心底里更希望此刻抱着的人,是单黎夜。
她不放心络仙儿的处境,非让他留心,当几日护花使者,不然以他的性格,他才不会穿这么讨厌的黑色,还得蒙上自己绝色的面容,想想都不甘心。
傅花隐将络仙儿放到房门口,算算时间,小黎夜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便闪身隐进了黑暗中。
单黎夜望着沉沉的暗黑天色,摸夜回了刺史府邸,这一夜,没有太大的收获,至今不知青衣女子是何人,又为何杀人。
而叶南翌依旧跟随她。
一路上两人没有过多的话,单黎夜走在前方,叶南翌跟在后面,似是很有默契一般。
差点忘了,他说的第一件事,便是跟着她查案,直到水落石出,她阻止不了,也由得他去。
单黎夜停留脚步,终于对他说话:“我房间到了,你难道还要一直跟着?”
“我只是想找个睡觉的地方。”叶南翌的声音懒懒。
“你睡觉,又关我何事?”她挑起了脸色,这几日,他总是神出鬼没一般,她从来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又是什么时候会来刺史府,即便是今夜在路家镖局遇到,应该也只是偶然。
谁知道他又赖上了她,寸步不离。
叶南翌暴露出无赖的本性,脸上笑意浅浅:“你是我夫人,我当然要和你睡一起了。”
单黎夜堵不住他这张嘴,冷不防白了他一眼:“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没用的。”叶南翌叹道。
“什么没用?”
“我还是想睡你的房间。”叶南翌笑极:“即便你把我轰走,指不定我半夜就会过来。”。
对于他这些调戏玩闹,她起初还能笑意盈盈回应,以至于让他太蹬鼻子上脸,真的是越来越受不了他,她放了句狠话:“不想死,你就过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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