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知道噬心蛊是什么东西,鬼面人不仅好心给她解释了遍,还告诉她:“那天,我把你封在冰棺内,他毫不犹豫就吃了下去,我想了七年,也想不明白,你和七月,明明长的都一样,他为什么偏偏只对你动心?”
她忽既想起来在苍芜洞冰棺时,萧南翌突然离开的那会儿,她心口处确实有些微疼,当时以为是在为他担心,没怎么觉得,而且那时头疼比心痛更剧烈,她自然忽略了。
空中,又寂静了。
直到天亮,萧南翌才回来,解开了她穴位,她身子一软,被他稳稳扶住,他带她去了后山,那几十座新坟,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萧南翌又把她带回马车上,车辆缓缓行驶,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关心,她很明白,无论去哪儿,她都和这个男人绑在了一起,一时分不开。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她只觉得路很漫长,他又把药和纱布拿了出来,她双目无神,一点都不愿意动,忽既,她想了什么,捻了眉目,自己动手解开了衣服,然后,看向他,见他愣极良久,她缓缓道:“你不是要帮我换药吗?”
她这样太主动,反而让他心里不踏实,但看到她腰腹间的染血,只怕他要不做,她基本会把伤不当事。
他解开布条,撒下药粉,缠绕数圈,给她撤下染血的衣裳,他拆开包袱拿出新衣换上,还没来得及拢上她的衣衫,她促然的抬起眼睛,连他都猝不及防,她扑倒在他胸膛的温暖下,聆听他此刻砰然的心跳。
一切太快,快得让他不知所措。
手上,还僵硬着为她系衣服的动作。
如若是以前,她敢这样做,他一定会回应猛烈,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
她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在魔教,为什么要那样救我?”
她知道,其实她知道。
那次她虽然中了幽兰香,可她醒得比平常人早,在听到他那句痛苦求饶的话之前,她还听见一道略微严厉又模模糊糊的声音:“我可以不杀她,但你若要救她,就必得牺牲你自己!”
他付出了代价。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可以为救她,付出连命都不要的代价。
她真的弄不懂这个男人,一会儿要杀她,一会儿又那样拼死救她。
〶低头,萧南翌将她剩下的衣带系好,才反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但他没有开口说话。
那些话,他要怎么说出口。
单黎夜,单黎夜,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喜欢得不可自拔,明明知道不可以,我还是义无反顾,一次次的想要放下,可总是却忍不住……
马车,在此刻停下。
掀开帘子,萧南翌跳下车,想要把她抱下来,她愣了好会儿,才开口:“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话还没说全,人已经在他怀中,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
他果然,还是那么强横霸道。
“阿黎,我想呵护你。”
她内心再坚强,再怎么拒绝,就算他只能用这种霸道野蛮的方式呵护。
他仅仅只那么想,便那么做。
她被带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目光撇过,有座小湖,湖面上有座竹屋,湖岸边与竹屋之间有排竹桥连接,而竹屋旁还有座小小的竹亭,看上去有种雅韵之色。
竹屋有几个飞舞的大字。。
——湖心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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