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与阮鸣沉擦肩而过,都没有要热情寒暄的意思。
“宋小姐。”就在丁伯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阮鸣沉又忽然开口,吓得他不禁身体一颤。
宋青柚闻声顿足,面上一派清冷之色。
这让阮鸣沉不由得想起初见的时候,这人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像冰雪堆出来的雪人,没有一丝烟火气。
那时候他就想,这样一个人,明明都命不久矣了,怎么就能活得这样淡然呢?
他一直以为,她是攀附在傅闻州身上的菟丝花,生命力顽强,却终究有所依托。
如今他明白了。
她不是什么依仗别人而活的菟丝花。
她是一株带刺的草,看似脆弱,可谁要碰她,就得脱下一层血肉来。
阮鸣沉朝她露出一抹笑:“宋青柚,往后还可以做个朋友么?”
傅闻州眼瞪微垂,掩去眼底凌厉的杀意。
宋青柚也愣了下,客客气气道:“抱歉,不可以。”
她没有和别人化敌为友的习惯。
更何况是想弄死自己的人。
她说完,挽起傅闻州的胳膊,整个人贴上去,低声道:“傅闻州,我冷。”
傅闻州瞬间回神,将她用力揽进怀里。
给了阮鸣沉一个冰冷的眼神。
哼,什么东西,也敢撬他的墙角?
是疯了还是觉得他安份太久,提不动刀了?
怀里,宋青柚没来由的笑出声。
傅闻州莫名:“柚柚,你笑什么?”
宋青柚摇头:“没什么。”
云念在旁边没好气道:“还能笑什么,你这副样子跟野狗护食一样,哼,丢人现眼!”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餐桌旁。
这里的东西都是自助的,宋青柚听着两人在旁边斗嘴,自己拿着盘子装了几样吃食,便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傅闻州则被梁沐川和顾白叫走,不和道去做什么了。
云念端了满盘子的食物过来,吃得心满意足时,看到人群里的阮鸣沉,叫了声:“青柚姐姐,他那腿不能治了吗?”
“是啊,他是阮家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后辈,若是能救,阮家一定会不惜一切把他治好。现在还让他在轮椅上坐着,那肯定是治过之后束手无策了的。”宋青柚挑了一块小蛋糕咬了一口,见云念目光灼灼,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微微挑眉:“你想试试?”
云念收回视线,头摇得像波浪鼓:“算了吧,他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傅闻州那么讨厌他,想必他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瘸着吧。而且,我操心你的事时间都不够呢,哪里能顾得上别人。”
宋青柚笑笑没说话,不再理会阮鸣沉。
对她来说,阮鸣沉这种斗败了的,要么不死心,拼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报复,要么有所桎梏,不得不服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