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看我没说话,脸色变得不好起来,忙拉着他说:“老爷子,有什么事,咱们一会儿再说,现在我们这正开会呢,咱们先出去好不好?”
文工的父亲根本就不动,站在原地指着我问:“你就回答我,行还是不行,不行,我就死在这儿,和我儿子一起走!”
我气得直接拍了桌子说:“我敬你年纪大,一再的忍让你,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了,你还登高上上啊?死者为大的道理,你活了这么多年不懂啊?连你儿子安葬的事,你都不抓紧,却开始和我谈条件了。你的儿子的死,我们是要负责任,可我们也作出了相应的赔偿了。你再这样闹,除了应该赔偿的,其余的条件,我们一件不答应。”
文工的父亲也不肯示弱,跳着脚说道:“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我就去告你们,别以为我乡下人就不懂法,我一告你们都得抓进去坐牢,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
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搞清楚,除了赔款,我们没义务做为你做任何一件事,我们能做的都仁至义尽了,你想去哪告,就去哪告,一把年纪了,在这倚老卖老,我们对你好,就冲着你儿子的面子,不是你的这张老脸!”
说完,我看了看阿廖,阿廖明白我的意思,架着他就往外面走。
文工的父亲哭闹道:“果然是人走茶凉啊,我今天去死在这儿,我看你们谁敢碰我?”
我挥了挥手,叫阿廖放手,走了过来,面对面地对着他说:“任何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死,你随便,我们现在就都出去,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要是不死,还在这儿闹的话,我就叫保安请你出去了,他们可没我这么客气。”
文工的父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抱着我的大.腿,不肯让我走。
我一生气,一下子甩开了他。他躺在地上打滚,看没人理他,爬了起来冲向我,随手找了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向我,我躲了过去,大声地警告他说:“你该庆幸你没打到我,你打到我,我马上就报警,你被抓进去了不要紧,你孙子谁照顾啊?你好好想清楚吧!”
说完,我走了出去。
文工的父亲,就这样连续闹了几天,被保安赶了出去,后来连公司的门都进不来了。他也就会在我们公司闹一闹,他根本就不知道去哪告,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因为没人帮他,没人愿意帮他。闹了几天后,他也累了,也知道这样闹下去,什么用都没有,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走了,至于是坐什么走的,就没人知道了。
善良是生命力的黄金,是一种修养,善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但善良不是无休止的,善良是要用在懂得珍惜和感恩人的身上的。我们以温柔善良来对待这个世界,我们不求回报,但我们的善良也不是那么的廉价,不是没有底限的。当你的善良被人利用了,你就会对善良的概念产生怀疑,利用别人的善良去满足自己的私欲,把别人的善良当成是懦弱,它就成了这世上最大的恶。
文工的意外身亡,市安监部组织了公安,检察院,劳动局,工会等部门,前来调查。事件本来是一目了然你的事,尸检报告也写得很明确,意外身亡,现场也有很多证人。公安部门也对文工的死,做了定论。
〹但还是出了点小插曲,就是安监部的一位领导,对我没有出现在现场很是不满,要单独的约见我一次。
我是十分的不解,因为即使是我们公司的工作环境,出现了安全问题,那也和我本人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我是公司的法人,但却不是安全小组的最高负责人,即使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相关责任。所以,苟文华通知我时,我没太在意,因为集团公司正准备审我呢。
集团公司有个安全小组,还有个专门负责安全生产的部门,这么大的集团公司,一年到头多少都会出现点安全事故,不然这部门还真没一点事干,自然小家电发生了这样大的安全事故,他们肯定会引起重视,小题大做肯定是会有,这个我能理解。只是和审犯人似的审我,我就不乐意了。
我很久没有去集团公司了,集团公司原来是在电器园区里面办公的,但后来朱总觉得要统筹全局,就搬了出来,在整个的万众集团工业区的中心位置,建了一栋办公楼,地方是不错,可惜几乎没人,因为大部分在集团任职的人,都是在下面的公司里任职的,只有几个部门是没有兼职的,就像这个安全小组。
我进到了集团公司,冷冷清清的,前台大姐像没睡醒似的,见我进来,懒洋洋地问我:“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