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士兵被直接碾压成了肉泥,有的士兵被巨石压在地上,活也活不得,死也死不得,只能摸着自己流出来的肠子,传出无尽的悲鸣,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
赵于海和赵剑挺枪傲立于寨墙之上,仰仗境界和功夫,两人击碎了十几块如磨盘大小的巨石,算是保住了寨墙不失。
江锋性格刚烈暴躁,他根本没有给赵家士兵丝毫喘息之机,数轮投石车轰炸过后,江氏前锋步兵甲胄齐全,紧密衔接,借着投石机装填巨石的空挡,顶着巨盾,一路护送冲车杀至寨下,开始撞门。
轰!轰!轰!
冲车每砸寨门一下,寨墙便微微颤动一分,几番冲撞,寨门已经摇摇欲坠,始终作壁上观的张茛一声冷哼,抬起丈八蛇矛,汇聚心念向寨门外用力砸去,如净水投石。
刚猛的力道,令撞门冲车和周遭江家步卒全部炸开了花。
西侧攻势暂缓,赵于海猛听"轰隆"一声,巨响传过,南侧的高墙缓缓往内倒下,直往寨内兵卒压落,压死压伤者不
计其数。
南侧城墙,全面塌陷了!
看着敌军如潮水般从缺口涌入,赵家几名年轻军官持剑喝道,"反贼来啦!大家快上!"
......
赵于海明白,今夜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最后关头,他最后深情眺望了一眼东方,那是他从小长大的乐土,方谷郡。
哎!此一别,或为永别啊!
“我来断后,你等先行。嘉福山见!”
生死时刻,赵于海终于决断保全赵家火种,他怒目喷张,提起龙胆亮银枪,便要奔下城头。
“父亲,儿与您一道拒贼。”赵剑青出鞘,紧随赵于海步伐。
“剑儿难道觉得为父老矣么?”
赵于海提起枪把,对着赵剑的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三下,大笑道,“年轻人应该活的久些!去去去,带上家族子弟,速速向北突围,少在这里聒噪,拖你爹的后腿。为父每年都要去太昊城送江锋一枪,纵观江家,也只有江锋能与我一战,只要江锋不来,江家的这些牛马,为父还未放在眼中。”
赵剑知道,此去断后之人定有死无生,立时涕泪交织,阻拦道,“爹,赵家可以没有赵剑,但不能没有爹啊!”
“孩子,你错啦!”赵于海爽朗大笑,“这世上可以没有任何人,独独不能没有年轻人,年轻人是撑起家国的希望,是民族振兴的基石啊!赵家,以后就是你们的天下啦!”
赵于海拎紧了枪,那杆世传的龙胆亮银枪一声低沉嗡鸣,一条
淡白小龙缭绕枪尖。
面对千军万马,真定伯赵于海身姿矫健,脚尖儿轻点,单人独枪杀下寨去。
恰如当年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