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施安一手抓住卢魁肩头,剑光拔地而起。
“我叫韦昌,不知师弟姓名?”矮胖的炼气六重弟子抬头看着剑光,眼里满是羡慕,“师弟犯了什么事?被发配到这里,师兄我是接了令堂事务,而后藏起来修炼。
本来没什么,结果运气不好,被断头台的人发现了,唉,时运不济啊!”
“回师兄,我叫祝无伤。”祝无伤回道,“因为每月只领中令不接事务整一年,副峰主令我来坐守此处。”
“一年?”韦昌惊叫一声,“我只不过一次,就被拨到这里,你整整一年,平白领了十二枚中令,竟然才和我一样。”
“运气好,运气好。”祝无伤堪堪回道。
“不管怎样,反正是来到这破地方了,你随我来,我为你好生讲述。”韦昌飘飘而起。
祝无伤跟在身后,来到了城内一家青楼对面的二层小屋中歇脚。
韦昌端起一杯茶,不像修仙求道之人,倒像是个富家翁。
“这鬼地方灵气全无,修行不得,好在我们只需在两国战事起时稍耗些灵力观上一二。
这凡俗之中除了没有灵气,其他倒也还好,若是不想修行,也能在这凡俗中享受一二,可既入了仙门,踏了仙路,又有几个能甘心就此的。”
韦昌放下手中的茶水,“前些日子刚打完一场,最近是打不得了,你的房间在楼下,若是觉得枯坐不甘,可以出去看看。
红尘万丈也是炼心之所,若是运道好,碰上个游戏人间的前辈,也是一场机缘。
以后没有战事时,我俩交替看守此处,另一人可以随意外出,我与卢师弟也是如此分配。”
“是,师兄。”祝无伤行礼,下楼,来到自己房间,翻开那本战事簿。
“元历九月初九,赵国边将赵勇率兵一万,燕国边将石阔率军一万,战于大漠,赵败,死伤无算…“
“元历七月十五,赵国边将马开良率兵八千强袭越城,幸得康城援军至,免于破城…”
“元历五月中旬,燕国边将石阔率兵两万,赵国边将赵勇率军两万五,战于大漠,赵败,死伤无算…”
“元历二月,大雪,赵国边将袁铁间率兵五千,燕国边将石阔率兵八千,战于大漠,燕败,仅余主将一人被我等救出…”
“哼!“祝无伤一掌拍在桌子上,“狗皇帝敢拿我的人送死?!“
桌子承受不住,当即倒塌。
“簿子上所记,赵勇应当是赵国皇室,此人无勇无谋,屡败屡战,不足为虑。
可恨的是他竟然令开良、铁间等人以不足万数,攻打城池,定是要置我手下兵将于死地。
我逃出后,为了安抚边军,他不敢直接处置众人,只能令亲近之人担任主帅,再慢慢消磨我的亲信,当真该死!
当初我领兵时,十战不能有一败,到了这赵勇领兵,竟胜不过半数,太和门怪罪下来,你这皇位怕是也不好坐。”
祝无伤阴沉地坐在椅子上,眼睛时不时地眯起,“不如,就在此刻,先杀赵勇,再去赵京杀那狗皇帝。”
轻轻摩挲着手指,祝无伤下定决心,忽地站起。
“韦师兄,我欲四处走转,几日内便回。”当即走上楼,告知韦昌。
“诶,祝师弟,你来得正好,按理说你初到此地应和此处主将见上一面。”韦昌拉住祝无伤的胳膊,
“仙门之事也只有此地主将才知道,让他见见你,日后我们也好行事。”
祝无伤皱起眉头,当初自己领兵,不仅未曾见过赵国仙门的弟子,就连仙门之事也未曾听闻过。
“难道是爹不想让我掺和这些事?”
“一切都听师兄的。”
“好,就喜欢祝师弟的畅快劲。”韦昌大喜,拉着祝无伤胳膊来到楼下,叫了一辆马车。
马儿脖上的铃铛轻轻响起,穿过越城,径直赶向将军府中。
“不知追云现在如何?”听着马铃声,祝无伤想起了自己昔日的坐骑。
马铃声不断,最终停在一处寻常的门楼前。
“这便是将军府了。”韦昌介绍道,“别看此处寻常,这将军可非同常人,就连为兄也敬他三分,可惜他身无灵根,若是能跨上仙路,定会震惊门中。”
“石府。”看着匾额上的两个大字,祝无伤内心波动,“他当然非同常人,若不是他自己早就将此城攻破。
〸仅凭一人,挡我祝家父子数十年,没想到今日在此相见,倒要看看你会如此反应?”
祝无伤想着这位从未谋面的老朋友,随着韦昌迈入府中。
府中早有人通报韦昌到来,石阔屏退众人,自己亲自接待二人。
高大的身影立在院子正中,威严的中年人形象,浓密的胡须垂到胸脯,正在一手拂须,一手举着一卷兵书研读。
“石将军。”韦昌出声,率先拱手。
“韦仙长,稀客稀客。”石阔放下手中兵书,热切的迎了上去。
若不是此人耗费自身为自己疗伤,征战多年的留下的暗伤一齐发作,他能不能站起还是两说。
“这位是门中派来替卢师弟轮守的师弟,特地带他来见将军。”韦昌没有修仙者在凡人面前的高傲,反倒像是在同一老友说话。
“哦,见过这位仙长。”石阔看向祝无伤,眼神突然一凛,杀意弥漫,高声喝道。
“来人,拿下。”
话音刚落,四处墙头上出现一排手持机驽的玄甲兵士,一队持枪的兵卒也从影壁之后出现。
韦昌脸色一沉,“石将军,你我虽仙凡有别,我一向敬重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