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将军客气,两国边境厮杀征战已久,自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嫌隙的。”石阔端坐马上,沉着应对。
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石阔身为燕国上将,边军主将,一生戎马,心中虽有万重波涛,可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敌袭,迎战!”
马开良突然一声暴喝,拨转马头,紧握手中长刀。
赤甲军听到预警,跟随马开良变换阵形,斜枪抽刀握弓搭箭,防备不知在何处的敌人。
玄甲军则是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赤甲动作。
祝无伤眉头一皱,脚下流光激增,来到马开良身前。
“少将军,你看。”
顺着手指看去,一排黑线,逆着阳光出现在大漠尽头,掀起烟尘,朝两军杀来。
“变阵!”
石阔看到飞速奔来的黑线,高声下令。
玄甲军军心已被祝无伤震散,听到军令后,手忙脚乱地变化阵形,和赤甲军并排而立。
石阔驱马来到马开良一侧。
“这是?”祝无伤凝神看去,眼角的五行五彩灵纹还未完全散去。
“魔修?!”
两道流光从二色甲中飞出,立在祝无伤身边。
“是魔修!”
韦昌面色沉重,手中提着那柄灵纹残缺的中品飞剑。
任东点点头,表示同意。
方才他被祝无伤的凶残吓得躲在赤甲军中不敢出来,如果一时兴起,再把自己这条命收走…
“赵戈令我等攻城就是想以两军将士和城中百姓为修行资粮,他身居深宫,能修行邪法定是有外道魔修渗入。
他想同这些人里应外合,吃了一城人后,逃出去!”任东将自己的推测缓缓说出。
“阵关上百里一筑基,千里一金丹,能有这么多魔修杀进来,肯定有轮值筑基修士暗中勾结,想不到三门之中,竟然有筑基修士自甘堕落,坠入魔道。”韦昌额头上冒出冷汗。
这一排黑线少说也有数百人,其中至少有半数是炼气低重,一成是炼气高重,说不定还有筑基修士隐匿其中。
而他们只有三名炼气修士,祝师弟杀力再强也只是炼气而已。
就算赤甲军以一挡十,能杀死那些未曾吃过人的普通凡人,可一名筑基修士就足以让他们全军覆灭。
“石将军。”祝无伤突然开口。
“嗯?”石阔坐在马上,看向祝无伤。
“你的兵,我能不能用?”祝无伤舔了舔嘴唇。
韦昌和任东诧异地看向祝无伤,难道他想用这些凡人士卒对抗这些魔修不成?!
石阔当即拨马回身,来到一种玄甲军前,高声喝道,“大敌当前,当放下两军嫌隙,见祝将军如见我。”
“喏!”玄甲军手中长枪齐齐顿地,整齐回应,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出。
玄赤二甲军都是燕赵边军中最精锐的一支,方才竟然在赤甲军面前军心涣散,阵形大乱,如今调整过来,玄甲军都想在赤甲军面前挣回面子。
“杀!杀!杀!”
赤甲军不甘示弱,刀盾、拳甲相碰,凝成一股杀气。
“好,士气可用!”祝无伤脚下流光溢出,跨上一匹空马,着上挂在马上的赤甲,将墨染长棍挂在了事环上,手握松纹剑,五行灵力喷薄而出,重新祭炼这柄灵剑。
“弓手,出!”
立在两军前,紧密连接如同铁墙一样的方盾侧开,从中走出两队弓手。
“距敌五百步放箭。”五行灵力如蚕食一般,不断吞噬松纹剑上的紫黑邪气。
任东和韦昌对视一眼,尽是苦涩和无奈,魔修临城,两人身为坐守仙师,就算临阵逃脱门中也不会责罚。
蝼蚁凡人尚且死战,我等修仙求道,怎能行此鼠辈之举!
“道友,要灵石吗?少将军给了我些。”任东一只空袖在肃穆中随风轻舞,残臂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灵石,摊在手掌中,递给韦昌。
“好,多谢道友。”韦昌略一迟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灵剑,“道友若是不弃,就拿着用吧。”
“下品灵器?”任东接过灵剑。
祝无伤耳朵微动,听到两人交谈。
拂手一挥,两人面前个出现一只瓷玉小瓶。
“丹药。”
祝无伤言简意赅。
“多谢祝师弟。”
“多谢少将军。”
两人毫不客气地收下小瓶,毕竟能多服一枚丹药就多一线生机,就能多挣扎一会儿,也更有希望盼到门中修士到援。